剔出来了,可是矿藏的暗账没有找到,自己这边的事还没有完。沈则敬揉了揉眉头,不再去想这些过去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想办法找到那些暗账。
“李绵山入狱期间,有没有特别的人去见过他?”想到了狱中的李绵山,沈则敬觉得还是只能从他那里着手。李老爷子就算醒来,估计也凶多吉少了。
“大人……您忘了,李家犯的是谋反之罪,不可轻易探望的。”听着沈则敬的问题,杨步云顿感奇怪。这个规定,大人不可能不知道啊。
“嗯,对了,我差点忘了,这样吧,昆州府衙体恤一点,免得昆州官员以为我和李家对着干,特别恩准,李家姻亲故旧们,可以给狱中的李家人,送些吃食。”听了杨步云的话语,沈则敬点点头,随即拈须微笑道。
昆州府大牢内,李惠山、李绵山和李次山三人是与其余李家分开看管的,这几个人是李家的核心子弟,看管更加严厉一些。
李惠山和李次山见到出了那样的惊变,早就吓呆了。呆过之后,他们最的感受就是害怕,李家的会有什么下场,不用想,他们都是知道会是怎样,等死而已。是以李惠山和李李次山,每日里只惊惧地等着最后那个时刻到来,什么也不想。
只有李绵山,虽然他的身体已经极度困顿,但他的精神还依然那么强硬,就像年轻时的李老爷子一样。就算狱卒们想着办法折磨了他几次。他的眼神仍是闪亮有神。
“唉,你们李家,平日里做人也不咋样。这些天都没有一个人来探望你们。真是凄凉,墙推众人倒啊……”有狱卒来给李绵山送饭食的时候,总会这样讥笑一番。
是的,这狱卒说得也没有错。就算李家曾是昆州三家之首,可是出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所有人都恨不得离李家远远的,恨不得和李家能撇得多清就多清,又怎么会派人来给他送吃食?
虽然外面送来的吃食,李绵山也不敢吃,但是在开恩允许探望的情况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这仍让李绵山感到愤怒。
那些人,以往从李家得到多大的好处,又从李家这里得到过多少庇护,全都像喂了狗!
还是那句话,以利相聚,利尽人散,此乃常理。
然而这一天,李绵山都没有想到,还会有人来看望他,他更加没有想到的,来的人竟然会是她!
“主子,我是今日才知道,原来还可以来探望主子。闲中好易主之后,我们这些人也四散了。现在才能来看望主子,请主子见谅。这是我准备的吃食,请主子慢用。”一把能让人酥软入骨的声音,隔着铁栅栏传到李绵山耳中。
而说罢这句话的女人,将丰盛的酒食一一从食篮里面端了出来,拜访在铁栅栏前,随即,温温柔柔地看着他。
这个女人,虽然衣裳朴素,脸容也明显修饰过了,使自己显得更平凡一些。但是这些,仍然掩饰不住她绝好的容色,那种诱惑而脱俗的风情,让人见之难忘。
这是他手下的棋子,是他摆放在文镇青楼“闲中好”中的棋子,就是为了刺探和收集安北都护府消息的。没有想到,如今自己落难至此地步,竟然会是她来看望他!
“寇色,你有心了……”李绵山喃喃道,心中百味杂陈。他也睡过寇色,但是说真的那句,他根本就没有喜爱过她,也没有把在乎过她。在他心中,她就是一枚棋子而已然也不会让她去青楼卖笑了。
可是,最后尽情尽义的,是这枚他随手可以丢弃的棋子。从来情谊出风尘,这古人话,真没有说错。
“朝廷的旨意还没有来到,李家很多姻亲都跑了。现在是沈则敬一人说了算,大将军和谢大人那里,十分平静……”寇色压低了声音说道,作为一枚棋子,她受过不少训练,是以此刻能将外面的情况告诉李绵山。
“赵钰罡,谢同甫……”李绵山心里默念道,原先他还一直在等着赵钰罡、谢同甫的人到来,可是这么长时间了,他们都没有出现,来的,反而是寇色。
“寇色,你去帮我做件事,你去见谢同甫和彭明义……”寇色的家世过往,没有人比李绵山更清楚了,她在这个世上,绝对没有其他的势力牵绊,又在这个危难的时刻到来,让李绵山对她前所未有地信任。
他出不了去,但是寇色可以,寇色可以用那些东西来要挟谢同甫和赵钰罡,让他们将李家人救出去。
出了那样大的事情,李绵山心知这两个人不会救他,也救不了他。但是以他们两个人的势力,要在狱中捞出几个李家人,还是可以的。他要将李家下一代最优秀的几个子弟保存下来,这就要寇色帮忙了。
“好的,寇色定为主子办成这个事情……”寇色微笑着听着李绵山的种种吩咐,重重允诺道,朴素的钗裙掩盖不住她艳丽的容色。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