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芊芊懂他的意思,手掌盖在他手背上,“没事的,我也没靠近。只是一时气愤,加上白夫人又那种情绪,所以我才打算亲自去镇压他们。”
她明白他忌讳什么,这些忌讳对她来说不算事,可很容易引起他不安。
司空冥夜眸光依然冷飕飕的,甚至带着一丝不屑,“一句话的事!”
裴芊芊哭笑不得,“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
就他走到那都遍布阴沉的气场,没几个人不心惊的。其他人气场大,比如司空齐和瑞庆王,那是因为他们威风,身份地位在那摆着的,明面上当然让人敬畏。可她家这男人是骨子里就自带生人勿近的气息,往那一站就跟个冷阎王似的,比起什么帝王将相来,这种才是最可怕的好不?
眼下的情景,也不是他们谈论其他的时候,她皱起了眉,忧心忡忡的问道,“冥夜,你说布布最有可能被谁劫走?瑞庆王同袁贵妃现在被看押着,应该没机会策划绑架人的事。就算有机会,可白芷君的死太过突然,他们应该没想到才是。”
司空冥夜扫了一眼厅里,不答反问,“南召呢?”
裴芊芊赶紧道,“你是不知道南召有多气,提着剑差点杀人了。听说那两刻钟就肖芹和福新出府后,他就追去了。”
司空冥夜神色沉着,一丝紧张感都未有,“让他去吧,追踪暗查这事一般侍卫还做不好,也只有他合适。”
裴芊芊咬了咬唇,“如果真是肖芹做的,我这次非要亲手宰了他们!”
司空冥夜突然道,“肖芹动手的可能性小,而且她应该清楚,如果她动手抓走芷晴,我们第一个就会怀疑她。依我看,南召怕是会白跑一趟。”
“如果不是肖芹,那又是谁?”
“白家。”
“啊?”听到他给出的答案,裴芊芊还有些不相信,“可是白家来的人并未离开过,而且府里上上下下都搜了,也没发现他们把芷晴藏起来。”
“你忘了么,白家是何出身?”司空冥夜沉着脸提醒她。
“对啊!白义平是武将出身,那白家功夫好的人肯定不少!”裴芊芊恍然大悟。宫里来筹办丧礼的人都是礼部安排来的人,据说礼部侍郎是太子名下的人,他们是可以排除的。其他来赴丧礼的宾客也让人怀疑,可谁的疑点也没白家的疑点大!
见她总算明白过来,司空冥夜抿紧唇也没再多说了。
裴芊芊沉着脸在他面前来回走动,“白义平是瑞庆王的部下,瑞庆王一直对左家都有敌意,如今他被关在天牢反省思过,白家抓走布布是绝对的事。看来,我们把所有的人都扣押在府上,也是对的!”顿了一下,她朝司空冥夜看去,“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做?没确凿的证据,白府肯定不会承认的。”
司空冥夜对她伸手,她走过去重新站在他身前,听着他接下来的指示。
“我回府之时已经让人去白府传话了。左芷晴乃左家宗祠嫡系血脉,其父左文筝为两国邦交使节,如今左芷晴在我南赢王府出事,我同你自禁府中等待皇上彻查,凡是今日出入南赢王府之人,皆不可擅自离开,谁若离开,当劫走左芷晴之人处置,杀无赦!”
“你就这样传话的?”裴芊芊有些不赞同,“关他们就好了啊,你让我们也不出府,那谁帮忙找芷晴?”
“你切莫急躁,此事只能暗中进行,不可打草惊蛇。我们只是扣押白家的人,并未没明说是谁做的。”
“可……”裴芊芊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我现在就怕两件事,一是布布遭遇不测,二是找上门来。”拉着他的手,她低声问道,“冥夜,你说他看到我会不会打我?”
“他敢!”司空冥夜俊脸顿时就黑了。
“是啊,谁敢啊?”一道磁性的声音突然从听门外传来。
裴芊芊猛的绷紧身子。让布布出事的人是她,理亏心虚的她连头也不敢回。虽然左文筝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好听,可细听还是充满敌意的。
“怎么,还嫌左某不该来?”左文筝摇着把纸扇,如玉般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一袭白袍虽然让他出尘卓绝,可他狭长的眸缝间却是深不见底的寒气。
“左大哥……”裴芊芊低着头转身,心虚的不敢看他。她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毕竟他不是司空冥夜,可以由着她使小性子。而且这事不是小事,事关布布的安危,纵有百口,她也难辞其咎!
司空冥夜突然起身,搂着她腰身往身侧带,沉着脸迎向左文筝暗藏杀气的双眼,“左文筝,本王已派了人手出去,两个时辰之内,定会给你答复。”
左文筝唇角的笑猛然一收,眸底怒火乍现,纸扇合上指着他,“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把女儿交给你们的,你们父子俩就是这样待我女儿?司空冥夜,别怪左某说话难听,若芷晴有个意外,我左某饶不了你们!”
司空冥夜紧抿着薄唇,许是知道这事他们失责理亏,所以罕见的承受他怒火。
裴芊芊红着眼眶看着他,“左大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回芷晴的。她要是出事,我拿性命作陪也要替她报仇!”
没想到左文筝丝毫不给她面前,冷声朝她喝道,“你给我一边待着去,男人说话没你的事!”
裴芊芊张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她没听错吧?左文筝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司空冥夜突然将她搂近怀中,她脸被他按在胸口,只听他也不客气的朝左文筝怒道,“你要是在意你女儿就给本王安分些,要不然休怪本王把你扔出去!”
裴芊芊看不到左文筝的反应,可却听到他重重的冷哼声,然后是凳子被踹翻的声音。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发火,在南赢城的时候就见过了。那时候他们南召说布布是他媳妇时,左文筝就一副想杀人的摸样。可今日,左文筝的怒火又不同,听着桌椅重重的落地声,她才知道原来他也有如此暴躁的一面。
不是说曼罗国的男子性格都很温和吗?不是说他们都很尊重女性吗?
谁造的谣?
她被司空冥夜很好的护在怀中,也幸好没回头,否则定会被身后某个白衣似仙的男人吓掉眼珠子。
……
此刻,某处大宅的书房中,中年男子看着地上晕迷的小女孩,略显惊讶,指着抱小女孩来的蒙面人问道,“这不是小世子,你抓错人了。”
蒙面男子一身灰衣,看不清长相,可露出的眉毛却细如柳条比女人的还秀气,一双狭长的眼睛眼角微挑,眼神狡猾犀利,更特别是出口的嗓音,低沉都掩饰不住尖细,“将军,我知道抓错了人,可这女孩也不是普通人,她乃左文筝之女。”
白义平魁梧的身躯一震,有些粗犷的脸布满了惊讶,两鬓的络腮胡都抖动起来,“真的?你确定她是左文筝的女儿?”
蒙面男子很肯定的点头,“我不会认错的,在南赢追杀他们的时候我见过这女孩。”
白义平一听,绕过桌子走到小女孩子身前,低头仔细的打量起来,突然狂笑,“如此更好!哈哈……”
蒙面男子附和道,“抓司空南召确实不易,但我们只要有这个小女孩在手中,一样可以威胁到他们。”
白义平点着头,“是的,这小女孩的作用比司空南召还大。”
他们正说着话,突然书房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将军,小的有急事禀报。”
蒙面男子目光一沉,快速的将地上的小女孩抱起,藏到了角落书架旁。
白义平这才冷声唤道,“进来。”
侍卫推门进来,急声禀道,“将军,南赢王让人来传话,说左文筝之女在府中被盗,为了查出盗走孩子之人,暂时要将夫人扣押在南赢王府。”
白义平浓眉一拧,“什么?他敢私自扣押人?”
侍卫又道,“将军,南赢王还说如果您不满,可以去找皇上,让皇上定夺。”
闻言,白义平忍不住动怒,脸上的络腮胡都跟着一抖一抖的,粗犷的脸因怒而布满了狞色,“他好狂傲的口气!当真以为瑞庆王一时被罚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吗?”
侍卫低头没说话了。
白义平背着手,眯着眼冷哼道,“扣押就扣押,老夫就不信他还敢动夫人一根毫毛!你且下去,此事我自有定夺!”
“是。”侍卫躬身退下。
房门再次被冠上,蒙面人抱着小女孩走到他身前,“将军,南赢王肯定会怀疑上您,我看我还是先把人带走吧。待皇上查过之后,我再把这小女孩交给你。”
白义平看着他腋下晕迷的小女孩,沉着脸点了点头,“也好。待风声过后我们再按计划行事。”
蒙面男子走向窗边,“将军,那我就先走了。”
语毕,他快速的跳出窗外——
……
冷冷静静的小山上,一女子从灌丛中出来,手里逮着刚抓到的野兔,得意不已,“今晚有烤肉吃了!一会儿再去爹的酒窖中偷点酒,今晚……嘿嘿……”
而就在她决定下山时,远处传来的异响声让她耳朵动了动。不似风声吹过……
她也就怔了一瞬,随即灵敏的隐进了灌丛中并屏住气息。
直到那抹灰色的身影从眼前掠过,她才从灌丛中探出头,两只眼仁儿转了又转,一脸的疑惑。
谁啊?怎么从白府后院出来?
如果她没看错,他胳膊下夹着的应该是一个孩子。
哪里来的人竟然跑到白府偷孩子!
她刚要抬脚,又觉得不对。他们白府里也没这么大的孩子……
迟疑了片刻,她还是运起轻功追了上去。
不管了,看看再说!就她爹和大娘的德性,指不定这人和孩子就同他们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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