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去那样的地方。还用多问吗?裴倩云都说得如此明白了,她又怎能不懂!
这一刻,她真的没有藏住心里的难受,脸色唰的苍白。
“芊芊……”裴倩云又要说什么。
“六姐,抱歉,我还有事先回府了。”裴芊芊没一点心情再同她多说,转而对车夫道,“回去吧。”
“是,王妃。”车夫掉转马头,按原路朝南赢王府驶去。
看着他们离去,想着裴芊芊那苍白的脸色,裴倩云‘呵呵’冷笑着,眉眼中又是憎恶又是得意。
裴芊芊,你当真以为南赢王只会宠你一人?当今世上,但凡有点身份地位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就算南赢王表现上只娶你一人,可那不过是他深情的假象而已,家里没女人,不代表在外面就干净……
马车刚转过街口,裴芊芊突然朝外道,“停下!”
车夫把马车停到了路边,后面跟着的侍卫站得笔直,更加不敢大意。
冷凌掀开帘子,看着她失神而显得苍白的脸色,皱起了眉,“王妃,王爷不会的。”
裴芊芊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
要是换做六年前,她这会儿早就去找司空冥夜了。
她承认,她心里很不舒服,好比被人喂了毒一样心跳加快。可是她还是选择相信……相信司空冥夜不会对不起她!
他成亲之前干干净净,哪怕他们分开六年,他也没在外偷吃,如今她都回来了,难道他还跑去寻花问柳?
问她相信他的证据?多的是!
她都不需要从侧面打听,光是他们的房事她就一清二楚。几年没吃过肉的人跟天天吃着肉的人,可是大不一样!
裴倩云那阴险的女人,最喜欢做这种事了,巴不得离间他们夫妻感情,就算明知司空冥夜不近女色,也会给她添堵。
想到这,她咬了咬牙,对外面车夫道,“走,追上瑞庆王妃!”
冷凌清冷的眸光闪了闪,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何。但见她如此,也知道她并没有因为王爷去花楼的事生气,也总算让她松了口气。于是放下帘子对车夫点了点头。
裴倩云刚上马车,见南赢王府的马车驶了回来,她诧异了片刻,给外面的丫鬟使了使眼色。
丫鬟心领神会,又故意站在路中央。
两辆马车并排在一起,这次是裴倩云先开口,惊讶的问道,“芊芊,你不是回去了吗?”
裴芊芊笑得比她还和善亲热,“六姐,我是打算回去的。可是我想着咱们姐妹多年未见,难得碰在一起,不如找个地方叙叙我们的姐妹情。”
裴倩云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点头,“是该叙叙了,否则我们姐妹都快生分了。”
裴芊芊也不跟她商量,直接朝自己的车夫道,“去西街。”
闻言,裴倩云脸色微变。西街不远可就是花楼……
可南赢王府的马车已经掉头,她想说什么却没有机会,不得已,只能冷着脸对丫鬟道,“跟上。”
……
酒楼里,裴芊芊热情的聊着京城里的繁华,目光时不时扫一眼楼下,“六姐,我多年没在京城,没想到京城越发繁华热闹了。”
比起她的愉悦,裴倩云显得心不在焉,也是时不时扫一眼楼下过往的人马。
裴芊芊将她神色收入眼中,暗自冷笑,面上故作关心问道,“六姐,你怎么了,有何心事吗?”
把裴倩云带来这里,她可不是来捉奸的。
裴倩云想膈应她,算盘虽打得好,可不代表她没反击之力。她问过冷凌的,这里离花楼不远,而且从花楼出来,必须经过这条街。
南赢王府和瑞庆王府的马车就停在楼下,除非瑞庆王是瞎子才会看不见。试想,自己的王妃出现在此,代表啥意思?看看裴倩云的脸色就知道,她这决定一点都没错。
看她一会儿如何向瑞庆王解释!
至于司空冥夜那里,她压根就不怕,她还要等着司空冥夜向她解释呢!敢出来喝酒,还到这种地方来,看她回去不掐死他!
“芊芊……”裴倩云越来越坐不下去了。
“怎么了六姐,你要是有心事就对我说,看我能否帮你想办法。”裴芊芊体贴无比,还亲自给她斟了一杯茶。
“我、我想起府里还有事,要不我先回去,等改日我再到南赢王府找你。”裴倩云说着起了身。
“六姐,你表急着走啊!”裴芊芊跟着起身,绕过桌子将她拉住,一脸失望的看着她,“咱们姐妹多年未聚了,而且因为我要养身的缘故就连你同瑞庆王的喜酒都没喝上,今日难得一聚,我可是有好多话想对你说的。”
“改、改日吧。”裴倩云想拉开她的手。
“六姐,你就陪陪我吧。”裴芊芊拉着她怎么都不放。
就在两人开始轻微的拉扯,冷凌突然报了一声,“王妃,王爷来了。”
裴芊芊惊喜的望向窗外,“真的啊?”她这才放开裴倩云的手,还喜滋滋的跑到窗口张望。
裴倩云就跟得了大病一样,脸色忽青忽白,瞪着裴芊芊的后背,恨不得目光能变成冷箭杀了她。
很快,三个男人出现在她们的小雅间里。
裴倩云先行的礼,虽然一身华丽的她依然保持着端庄,可仔细听,那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丝颤音,“参见太子……”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向司空黎皓,“王爷……妾身、妾身偶遇芊芊,没想到您也在这边。”
司空黎皓刚毅沉冷的俊脸上没一丝表情,反而微眯的双眼盯着她多了一丝冷意。
裴芊芊也赶紧上前福身,“参见太子、见过瑞庆王。”她也抬头看向自家男人,“王爷,我本想去荣襄王府接南召,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六姐。我们姐妹多年未聚,六姐就提议找个地方叙话,我是真不知道你们在这边。”
司空冥夜淡淡的点了点头,相比起瑞庆王的神色,可好看多了。
司空文睿‘哈哈’大笑,“没想到两位弟妹都在此,今日可真是热闹。都起来吧,这也不是府上,无需多礼。”
“谢太子。”裴倩云柔声谢过,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走到司空黎皓身侧。
“谢太子殿下。”裴芊芊也跟着谢过,只不过比裴倩云大方从容多了,还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这位太子殿下。
她刚起身,司空冥夜就伸出手将她牵到身侧,似乎当其他人不存在一般,问道,“早膳用了吗?”
裴芊芊摇了摇头,“起晚了,没用。”
司空冥夜俊脸一沉。
裴芊芊拉着他手摇了摇,“你别生气嘛,这都快晌午了,等下一起用就是了。”
司空冥夜瞪了她一记。
夫妻俩就这么无视旁人的说着话,尽管男人冷着一张脸,可任谁也看得出来他对自己女人的重视和在意。那自内心流露出来的疼爱可真是差点把裴倩云的双眼戳瞎,看看人家夫妻的恩爱,再看看自己的丈夫……
她只觉得心像滴血般难受。
六年夫妻,他从未多看她一眼,更别说用这种疼爱的神色对她。即便是床笫之欢,他也只是出于男人的本能而已,别说有一句深情的话了,就算一个拥抱,似乎也是一种奢望……
就在她细数着自己内心的悲酸时,司空黎皓沉冷的眸光射向她,“还杵着做何?”转头扫了一眼其他人,他神色才稍显温和,“府中还有事,我先回了。”
司空文睿只是笑了笑。
司空冥夜似乎没听到他说话,注意力始终在自己女人身上。
直到他们夫妻下楼后,司空文睿才扬唇大笑,“三弟,我也该回去了,不打扰你们恩爱了。”
司空冥夜回头看了他一眼,“嗯。”
很快,小雅间里就他们自己人了,冷凌很识趣的退出守在门口。
裴芊芊一改之前的乖巧和温顺,甩开他的手,狠狠瞪着他,“怎么?一大早就到外面鬼混,是嫌我没把你伺候好?”
司空冥夜俊脸有些黑,可看着女人那随时会炸毛的样子,又觉得她此刻的摸样有些好笑。
“都快被你榨干了,你觉得为夫还有那个心力去鬼混?”
“我才被你榨干了!”裴芊芊气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司空冥夜,你别想着蒙混故去,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交代清楚,我跟你没完!就算你没那个心力,那你也是去看了别的女人!”实在气不过,她直接扑了上去,对着他胸口一顿拍,“我让你狡辩……让你狡辩……”
司空冥夜不怒反笑,勾着薄唇将她抱住。
裴芊芊被困住,又换脚踩他。可没踩两脚就被他拦腰抱起,气得她张嘴对他肩膀咬了下去。
“可是为夫昨晚还未将你喂饱?”男人在她耳旁问道。
“……”她一头黑线,顿时咬不下口了。
“呵呵……”男人愉悦的轻笑着,抱着她坐到小桌旁。
“你还笑得出来?”裴芊芊恨恨磨牙。
“嗯。”男人也不否认。
“司空冥夜,我真想掐死你!”摸到他腰间,她还真掐了两下。
“有何可气的?”男人总算不逗她了,“早上见你睡得熟,就没叫醒你。瑞庆王相邀,我也是去了才知他人在花楼。不过是浅谈了几句罢了,并无女人。”
“真的?”裴芊芊这才歇了手。
“不信?”司空冥夜突然凑近她耳旁,“可是要为夫验身证明清白?”
“去你的!”裴芊芊脸臊的退开他。
小雅间里总算安静了,‘打情骂俏’过后,两个人对视着,眸底都有着别样的情愫。
轻抚着变得温顺的她,司空冥夜又覆上她耳朵,“你可信我了?”
裴芊芊怔住,回想当初,他也是这样问过她,可那时她对他的信任只是在嘴上……
望着他眼中倒影的自己,她这次却是咬着唇点头,把肯定的答应刻在了心上。
……
本以为儿子会很晚才回来,可午后没多久小家伙就从荣襄王府回来了,而且一回来就要找爹。
裴芊芊在院子里拦着他,好奇的问道,“宝,你不是说会跟你王叔去骑马射箭吗,怎么回得这么早?”
小家伙回得无所谓,“娘,我现在对那些没兴趣。”
裴芊芊皱眉,有点看不懂儿子了。按理说他接触新鲜玩意应该很感兴趣才对!
小家伙似有些不耐,小眼神四处张望,“娘,我爹呢,他现在在哪?”
裴芊芊更不解,“找你爹做何?他现在在书房忙。”
闻言,小家伙都不跟她说话了,直接往书房跑,老远就喊了起来,“爹,我回来了!”
裴芊芊黑线连连,突然有一种被儿子抛弃的感觉……
这显然就不对劲啊!
虽说他们父子关系亲密了她是该感到高兴,可咋想都觉得儿子转变太快。
当天晚上,趁司空冥夜还在书房的时候,裴芊芊去了儿子房间,本以为儿子早早睡下了,可当她轻轻推开房门的瞬间,被里面的情景吓得花容失色——
“宝?!”
她这一惊呼,小家伙的手僵在半空中,指尖细长的银针在烛火下散发着森森冷光。
“宝,你干嘛?可别做傻事啊!”裴芊芊冲了进去,把他手腕抓住,快速的把银针夺走。就一瞬间的事,她脑门上全是冷汗,心脏都险些停止跳动了。
“娘,我没做傻事。”小家伙无辜的眨着眼。
“没做傻事?没做傻事你干嘛拿针扎自己?!”裴芊芊勃然大怒,真是被吓惨了。
“我……我就想试试爹教我的那些穴位而已。”见她动怒,司空南召也不敢隐瞒了。
“……”裴芊芊瞠目。
“娘,我真没想到爹懂那么多,他还说要是我肯好好学,就把他懂的都传给我。”
“这……”看着他认真的小脸,裴芊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难怪父子俩这两日都神神秘秘的!蹲下身子,她摸着儿子的脑袋,也正色起来,“宝,爹教你的你都要好好学,知道吗?可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娘,你放心吧。”小家伙拍着小胸脯,“就我这么聪明的一定能胜过爹。”
“小样儿!”裴芊芊忍不住失笑。
“为何还不睡?”母子俩正说着话,一道冷硬的嗓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裴芊芊起身走了过去,“你忙完了?”
司空冥夜背着手进屋,对她‘嗯’了一声,随即沉着脸朝儿子道,“不早了,先休息,有何不明白的明日再问为父。”
司空南召赶紧爬上床,再不像以往那边跟他较劲儿了。蒙着头的他还不忘催促门口的爹娘,“我睡着了,你们也赶紧去睡吧。”
裴芊芊哭笑不得。
听着房门被关响,小家伙掀开被子,小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盯着指尖闪着白光的银针,漆黑的眼仁儿里露出一丝恨气。
他一定要学好本领,将来把媳妇抢回来!
……
而另一处府邸中——
面对冷清的房间,裴倩云黯然泪下。
回府之后司空黎皓虽然没有责骂她,可是却对她下了禁足令。
她想不明白,她处处迎合他,对袁贵妃也是言听计从,为何他们母子会如此薄情待她?
她有哪里做得不够好?即便她在娘家是庶出,可是她嫁到瑞庆王府后,里里外外都用尽了心思。六年了,就没得到过他们母子一个好脸色!
不就是没有生下孩子么?难道因为孩子就否决了她所付出的一切?!
袁贵妃一心只怨她肚子不争气,从来就没想过这其中的怪异。府中那么多女子,没一个能怀上,难道都是她们的错?
看着微弱的烛火,她半眯起哭得红肿的双眼,阴沉的眸光从眼缝里源源不断的迸出。
要孩子还不容易?
哼!
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她一定会生出儿子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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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水的通通胖五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