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听见那人叫自己名字还在纳闷,陈老爹捡完了地上的东西走过来,试探着问:“你是卫家的大闺女?”
宝珠吃惊,拨开那人挡住脸的乱发,果然是卫大兰。只是没想到才嫁人不到半年就憔悴成这样。倒是一身的绸缎衣服,脸上却蜡黄虚肿,还带着伤痕,早已不是当初容颜俏丽的少女模样。
卫大兰出嫁前也愿意相信未来夫婿像爹娘所说的,只是心眼实在些,嫁过来以后才发现沈富贵这心眼实在的不是一星半点。吃喝要喂,拉尿全在裤子里,卫大兰只得认命,平时在家侍奉公婆,照顾夫婿倒也相安无事。只是这沈富贵一发起疯来就凶悍的吓人,连自己爹娘都不认,卫大兰在跟前近身照顾,每次都是第一个被抓住挨打。新婚不到半月就被打的起不来床,过年连娘家都回不得。
今天因为半碗荷包蛋,沈富贵吃完了要卫大兰再去煮,结果半道上又被婆婆叫去给小姑子换床帐,耽搁了时间沈富贵又发了疯,抓着卫大兰的头发往死里打,公公在铺子里没回来,婆婆和小姑吓得躲在屋里不敢出去,卫大兰死命挣脱了才跑了出来。
卫大兰哭喊着说完,又一把扯开衣领子让宝珠和陈老爹看,宝珠见深深浅浅的好几个手印,白皙的脖子青青紫紫的都是掐痕,看样子是经常挨打,正要说话就见陈老爹干咳着扭过头去,老脸臊的通红。宝珠忙把卫大兰衣领扯好,扶着她坐到一边。
“宝珠,陈大叔,我求求你们,带我回去吧,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再呆下去我非死在这儿不可,陈大叔,我给你磕头了。”卫大兰说完就跪地上梆梆的磕头。
慌得陈老爹连忙躲到一旁直说:“你这是干啥?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宝珠皱眉冷眼看着卫大兰,不知道是该哀其不幸还是怒其不争,卫大兰并不是坏人,但是耳根子软没主意,就说嫁到沈家这事儿吧,她要是反抗了,卫家也未必就会强押着她上花轿,可是她妥协了,说是一番孝心顺从父母,谁又知道是不是也被沈家的财产吸引了呢?
“卫家大姐,咱们是两姓旁人,真要是这么带你走了....算是和离呢还是私逃呢?万一沈老板去衙门告我爹拐带人口,你这不是坑我们么?”
卫大兰听完宝珠的话愣了半刻,翻身爬起来坐在地上,抬起头一脸木然的看着宝珠问道:“你这么说就是不管我死活了?”
宝珠叹气道:“就冲着是同村儿的乡亲也没有见死不救的,家务事我们不好插手,但是给你娘家带个信儿总也不难,你有啥话要跟你爹娘捎带的没?”
卫大兰不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宝珠,眼睛里一片茫然神色。
这时候,迎面有个婆子急匆匆的赶来,看见了卫大兰嘴里连声叫着少奶奶将她搀扶了起来。卫大兰被那婆子拽着胳膊起来,呆呆的站着不动,婆子一脸警惕的扫了宝珠和陈老爹好几眼,硬拉着卫大兰走了。
陈老爹叹气说:“造孽啊!”
宝珠也无奈,自己选的路,能怪谁?当下安慰了陈老爹几句,继续往前走,拐过弯不远就到了是沈家铺子,倒是没见到沈老板,铺子里二百斤稻米有现成的货,陈老爹付了钱,两个小伙计扛着给送到城门口,还不到酉时,周安已经等在那儿了。
两下碰了头,周安帮着陈老爹把东西都装了车,再一问事情都办完了,当即就驾马往回赶。
陈老爹在路上就和宝珠商量,说周安这阵子跟着忙前忙后的,要不要给赏银?宝珠想了想就说:“爹,咱们以前只知道周安是周家的仆人,今儿一看魏老板那态度,这周安倒像是个管事的,咱们冒冒然的打赏恐怕会看低了他,让人尴尬,我看还是算了吧。”
来的时候快,回去的也快,不一会儿就到了牛头村。周安先把车驾到酒坊,招呼驾车的小伙计把两袋稻米扛进去,又把陈家父女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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