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啥时候才能下地。
李郎中笑道:“陈老兄莫要心急,再养半个月就行了。”
宝珠忙说:“爹,你就安心歇着吧,这才多久啊,你就躺不住了?”
张氏也劝:“那半亩麦子柳家老二帮忙给收了,地里的活计我也能做,你就放心歇着吧,别心急再落了毛病。”
陈老爹无法,只得继续躺在炕上休养。
转天,宝珠上山打猪草,刚回家就看见周安在,张氏忙接过宝珠的竹筐说:“珠儿,安小哥等你半天了。”
宝珠忙过来招呼。
周安笑着说:“陈姑娘上回送的烧酒,我们家爷喝了直赞好,今儿个特地打发小的过来,让我问问姑娘,这酒还有没有?啥价钱。”
张氏听到忙拦住,“乡里乡亲的提啥钱啊,让珠儿给你搬酒过来,周老爷爱喝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周安摆手:“陈家大嫂,你们的谢礼也送过了,还要我白拿可不行,乡亲也没这样的相处之道不是?”
张氏还要再说什么,宝珠笑着拉住,冲着周安说:“上次的那个酒,我家里还有十斤,你要的话,十两银子连坛子一块儿给你。”
周安也没犹豫,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封银子递过去。
宝珠接过银子,抱了酒坛子递给周安,张氏旁边急的只跺脚。
周安问:“陈姑娘,这酒可有名字?”
“破掳,攻破的破,鞑虏的虏。”
周安叨咕几遍,记下,转身告辞。
宝珠捧着银子直乐,蹦蹦跳跳的跑进堂屋给陈老爹看。张氏随后跟进来,“你看看你闺女,周老爷家的安小哥来要酒,她还收人钱,收点儿也就罢了,一张口就是十两银子,这才四十斤粮食酿出来的酒,收这么多,让人家咋说咱们呐。”
宝珠笑:“娘,这个就是你不懂行情了,上次我去镇上,光是杂货铺子里的烧酒就卖三五百文一斤呢,咱家这个酒比大酒楼里的还要好,一两银子一斤也不算贵。”
一两银子等于一贯大钱,也就是一千文。
陈老爹先是看着银子发怔,转即笑道:“收就收了,我闺女酿的这个酒,值这个价。”
张氏不解,仍絮絮叨叨:“这咋可能?比粮食贵了好几十倍呢...”
宝珠暗笑,好酒是奢侈品,自然比粮食贵,几十倍不稀罕,前世那些名酒,哪个不是比粮食贵几百倍?卖的只是酿酒的工艺。
纸封拆开,白花花的银锭子,一个一两,正好十个。
宝珠捧着银子放到炕上,和陈老爹一起看着直乐呵,张氏终于也不再唠叨,笑着等爷俩都看够了,掏出炕洞的陶罐,就要把银子收起来。
宝珠心念一动,一把按住说:“娘,我打算买粮食继续酿酒,这银子就让我收着呗?”
张氏疑虑:“还要酿?周家还能再买么?”
“不一定就要卖给周家,等过阵子我爹养好了,我们去镇上的酒楼卖。”
陈老爹点头说:“这个没准儿还真行,珠儿也别酿太多了,等爹养好了,咱们先去摸摸行情。”
宝珠开心答应,张氏看着银子犹豫不绝。
陈老爹又劝:“她娘,就交给珠儿保管吧,闺女心思细,有算计,你就放踏实心吧。”
张氏最终还是点头,嘱咐宝珠千万放好,宝珠应了声,捧了银子到自己屋子,放进衣柜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