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掩嘴而笑道:“当谁不知道你结丹似的,声势这般大。”
殷流采这时心里高兴,才不管这个,对每个在场的同门说一声“我结丹啦”才算完。对她来说,这是她的修为,这是她一路从炼气到筑基修炼出来的,不是殷十三的,也不是凭空得来的,这一切都源自于她自己的努力。
这是她的道,是她的修为,这真仙界从前不是她的世界,从今以后便也能算是她的世界了。
化嗔真君领了她回道场,与她道:“金丹已成,道心即立,那田地间事,你若还想去完成,便去做,若不想再完成,交给旁人便是,你自安心修炼。”
这个旁人,大约是指杜鉴之,殷流采想想,觉得自己还是想去完成这件事的。做人做事都一样,要有始有终,把盟友半路上丢下也着实有些违背她行事作风:“还是想做的,说起来,师尊,那杜鉴之资质如何?”
“不堪造就。”化嗔真君一语道破,丝毫不留余地。
殷流采本还有心替杜鉴之说个情,看能不能拜在化嗔真君这里做个弟子,听化嗔真君这么说,她也就不再多言:“那师尊可知杜鉴之师尊如今身在何处?”
“三载之前,我曾在碧栖寺见过,是为向碧栖寺求《碧栖佛典》一观,成与未成,我且不知晓,其人下落更是不知。不过,那时他寿元将尽,如今若是尚未至化神期,只怕已然陨落。”化嗔真君与杜鉴之师傅虽有交情,但修士之间的交情,向来是这样,几十几百年不见都在常理之中。
“他修道之心十分坚毅,我本想帮他一帮,既然不行,那就算了。”殷流采所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帮忙问一问,毕竟她也不过就是个金丹期而已,再多,便是在日常修炼上帮衬一二,别的她也干不了。
“他求道之心如何,为师不知道,你求道之心如何,为师却知道了。”
殷流采:……
“我这是万事随缘不强求嘛。”
“修行如何随缘,大道怎能不强求,若顺应天意,世间尽是凡夫俗子,若不强求,何来得道登仙。”化嗔真君略感奇怪,关于这些,他从未教导过,再往前推,几年前殷流采也从未流露出这样的想法,为什么忽然之间便成了现在这样。
殷流采:可是我来的那地方,道就师法自然的。
“可是师尊,大道不是从天地万物间来吗?万物顺应自然生长凋零,凡俗中人亦是如此,我辈修士不过是在变化中求永恒而已。便是宇宙间,也不存在永恒,每时每刻星辰宇宙都在发生变化。”话说到这里,殷流采忽然产生许多疑问,大道永恒的永恒从哪里来。她曾悟到过一鳞半爪,但直到现在仍然抓不住其中奥义,“师尊,如果顺应自然不能求到永恒,永恒需向哪里求?”
“变化之中。”
殷流采:我不懂!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