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方子萱会得精神分裂症。
“你别听那些个医生胡说,冷淡一点儿就是有病啦?鬼扯!你家颂文从小也没见和你有多亲热,怎么不见你担心,在医生眼里十个人有九个是有病的,你要真信了,才有病。”周老爷子一脸不屑地说。
“那医生不是你家孙子推荐的么。”张老爷子郁闷地说,他这热脸贴冷屁股可贴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你家丫头人又礼貌,书也读得好,就是个静下心来做学问的料,我看她不像是你们张家和方家的种,倒像是老赵家的,你没看她和老赵的亲热劲儿?”周老爷子故意刺激他。
张老爷子却皱起了眉头,一脸愧色,“是我们对不起这孩子。”
周老爷子知道他是想到了方子萱被打的事儿,也是一脸不赞同,“我说你那女婿真不是个东西,自家的孩子也下得了这么重的手,就为了外头的女人,我看你趁早让你女儿把婚离了,你们张家也不缺那三双筷子。”
“阿云那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要能离早让她离了,她非要争这一口气,恐怕一辈子都要和方家杠上了。”张老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女儿执意如此,他这个做父亲的能怎么样?总不能真的狠下心来撒手不管吧,还不得顺着她。
“眼下这功夫方如松那脚踏两条船的老狐狸虽然举棋不定,但才不会舍得和你们家翻脸,这几天恐怕就得逼着他那不成器的儿子上你们家赔罪了,你还真让他们娘仨回去?”
“那有什么办法?阿云本就是想逼着方建霖服软,哪里真想离婚?”
“你也劝劝你们家闺女,成日这么闹着像什么事儿?方建霖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做什么巴巴地守着他?她还年轻,早点儿看开了,今后有的是好日子过。”若不是亲近的长辈,周老爷子也不会轻易说这话,只是张云是他看着长大的,知道这姑娘虽然脾气不好,人却还是个好人,这些年看她活得辛苦,老人看得也难受,虽然当时他们也的确有和方家联姻的念头,但对象绝不是方建霖,除了这个荒唐至极的方家老三,方如松的其他几个儿子虽然平庸,但还不至于太过分。
“每回回来都要劝上几次,能有什么用?我是闹不懂女人的心思,为了孩子真能把一辈子搭上,我和她说过,恐怕那两个孩子分不到方家的家产,反倒更加上进懂事,她却朝我发脾气,属于子萱子鹏的东西,她是一分都不让的,为了这个就算把她自个儿搭进去也在所不惜。”
“为母则强啊。”
“既然阿云坚持,那我这个做父亲的能说些什么?也只能拼死护着她了,别的我管不了,只是方建霖外头那些女人孩子是绝不能让他承认的。”张老爷子顿了顿,又望向老友,“眼下这个关口,于公于私阿云都不能和方家决裂。”
周老爷子和他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沧桑的脸上同时闪过无奈、愧疚和坚定。
“那些外头的女人孩子,你和方如松不是早有默契了?这回却闹出这样的事儿来,恐怕是他在试探你,也是在试探我们罢。”周老爷子笑了笑,脸上却没有太多笑意。
两人当年都出身行伍,是过了命的交情,只不过他是文职,后来转业到了地方,张老爷子则一直留在部队,机缘巧合,临退前都到了s省,因此张、周两家不仅是世交,还是最坚实的同盟,张老爷子性格粗豪,周老爷子则心思更为深沉,一文一武,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就这么一路走过来,若不是周老爷子常在他身边提点一二,张老爷子恐怕早就着了别人的道。
今年新的省委书记刚刚上任,外界风传这位书记和张奇不和,有人便暗暗揣测张家的地位恐怕要有所动摇。
而妙就妙在这位书记在邻省做省长时候与方家就交情匪浅,甚至方家在邻省大手笔的投资还成就了他的政绩,甫一上任他就来方家拜码头,言谈之中很是亲近,这段时间两家的关系很近,甚至隐隐超过了张、方两家。
方建霖在这个时候闹了这么一出,难免让人猜测方家的用意。
张老爷子默了默,“不管他怎么想,怎么试探,只要我们张家不倒,他们就休想动阿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