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我们就走了。”
楚唯这才发现卫离竟然一声不响的走出老远,只好应付道:“他还有事。”
转而问道:“你们找我做什么?”
文静乖巧的看向徐阡,徐阡微微皱眉,刚要答话,一个小厮快步赶了过来,凑在徐阡身边说了几句话。
徐阡略一迟疑,丢下楚唯和文静跟着那小厮走了。
灵剑山庄的会客厅内,徐近洲满脸堆笑的把齐非请入上座。
齐非客气了几句,方才入座,笑问道:“小王这次前来叨扰,实则是要向令公子道谢的。”
徐近洲不知就里,陪着笑脸道:“身为齐国子民,为王爷分忧是臣民的本分。”
齐非无意和他多说,问道:“令公子的那位表弟,现在可还在府上?”
“表弟?不知王爷说的是哪一个?”
“就是一个十来岁模样的,有些瘦小的孩子,我听得他唤令公子为表哥。”
无论从哪方面算,徐阡都没有表兄弟,徐近洲猜到这人应是穿了男装的楚唯,笑道:“王爷您误会了,那孩子是——”
“那孩子是家祖一位世交家的外孙,胡乱叫我一声表哥罢了。”
徐阡爽朗的声音打断徐近洲的话,笑着大步走进厅堂,朝齐非施礼道:“早前见您就觉气度不凡,原来竟是豫章王。”
话说的也很客气,却少了徐近洲的那一份谦卑。
齐非向他身后看了一眼道:“原来如此,怎么那位小公子没过来。”
徐阡暗自皱眉,怎么这家伙就盯上长乐了,他心下不喜,面上却毫不显露,高声朝外面吩咐道:“润玉,你去请表少爷过来。”
润玉是青松苑的小厮,从小跟着徐阡的,应了一声,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不多时,一身碧色男装的楚唯到了。
四人坐在厅堂里,徐近洲的话多是阿谀之词,徐阡不喜齐非,言语中就有点应付的意思,楚唯则是眼观鼻、鼻观口,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齐非待了一会儿,也觉得无趣,起身告辞,三人一直将他送到庄外,方才回转。
不料刚走了几步,就听得身后齐非唤道:“韦兄弟——”
楚唯通报姓名时,自称姓韦,单名楚。
这是在叫她了,楚唯转身,看着齐非跃下马背,从袖袋中取出一块蓝田青玉雕刻成的小金鱼递给她,道:“日前幸得韦兄弟仗义相助,这块玉符是前朝的古物,送与兄弟,全当是我的谢礼了。”
楚唯有些怔愣的看着那块玉符,没有答话。
徐阡则是上前一步道:“王爷,这可使不得,狐血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若要收了这谢礼,岂不是有邀功之嫌,更何况,我这表弟素来不喜收人赠物,还请您收回。”
齐非能感觉到徐阡的不喜,但他并不以为意,而是定定的看向楚唯,见她仍旧不言不语的样子,半晌,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楚唯望着他的背影,脑海里想到的是前世的这块玉符,那时黎钰陈兵江南,北征之战一触即发,齐非作为藩王进京临危受命领兵拒敌,出发前夜,他潜入重喜殿,将这块玉符交给她,他那时极郑重的说:“这是我的私印,你收好了,危急时候拿着它去找兆祥门的肖柯。”
说着也不管她听没听懂、愿不愿意,将玉符丢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前世,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那夜他决然的背影中有一种莫名的落寞,就像此时一般。
“等一下——”
楚唯艰难的唤了一声,今生她本不想与齐家有任何瓜葛,但她还是一时心软说了这本不该说的一句,接着,她看到齐非转过身,他的眼睛里,全是喜悦。
告别齐非,楚唯默默的跟着一张黑脸的徐阡往回走,她下意识的捏了捏袖中的玉符,这块玉符现在应当还不是齐非的私印,只是,却也如此恰好的给了她,或许,一切早已命定。
第二日在锦福苑请安时,楚唯似是随口问了句:“外祖母,当年母后多亏了言先生的医治,长乐一直想向他当面道谢,不知他此时可在庄中?”
她本不欲在徐老夫人面前提起有关徐近雅的任何事,但这言先生失踪的蹊跷,她控制不住的想到关于徐近雅中毒而死的传言。
出乎意料的,徐老夫人倒没有她想象中的悲戚,温和的道:“你这孩子真是懂事,只是言先生他八年前从楚国回来后就到燕京投亲去了,这些年也没个音信。”
这么巧,她要找的人都没了音信。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