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吼了一声。
扶桑缩了缩脖子,拉着九娘,声音又压低了几分,“师妹啊,你这么一说啊,我还真想起了些什么。以前去北胡的时候,似乎也是这么个时节,到了北胡,那叫一个雪纷纷啊!”
“……师兄,能说重点吗?”
扶桑看了九娘一眼,点头:“能,重点,不是你得让我捋一捋啊!要不然我能知道重点是什么啊!”
一不小心,声音又大了,顾桦承这次直接转身进来,等着扶桑,半天没有说话。
九娘和扶桑也就都下头去,一个个的都不做声了。
九娘再抬起头来,是被一股子酒味引得。抬头便看到顾桦承手里拿着个酒葫芦,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着。看着九娘抬头看他了,顾桦承还将手里的酒葫芦往九娘面前递了递,笑着问:“要不要?”
九娘捂着鼻子使劲地摇头。
顾桦承便笑:“九娘啊,若是咱们从北胡回去,你还是闻不了酒味,你可怎么才能酿出好酒呢?”
九娘低下头,没有吭声。
扶桑抬头看了顾桦承一眼,笑了笑:“师父,你又喝梦回?这酒是你酿过的酒里,最烈的了,师妹如今闻不了这个味儿,你也不能怪她啊。一般的那些清酒,师妹现在已经不会觉得反感了。”
“哦?这倒怪我了?”顾桦承斜眼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仰头喝了一大口的梦回。
等着马车里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的时候,顾桦承已经喝光了一酒葫芦的酒。九娘皱着眉头,吃着扶桑剥了栗子,脸色有些难看。
“哈,我顾桦承此生,何曾败过!”
冷不丁地顾桦承冒出来一句吼声,吓得扶桑一个哆嗦,手上的栗子咕噜噜地滚出去好远。而九娘则是掐着嗓子咳了个不停。
“师妹?”扶桑皱眉。
“水!”九娘咳咳咳地挤出一个字,接过扶桑递过来的水囊咕咚咕咚地灌了好些水,才算是缓了过来。
扶桑一边拍着九娘的背,一边看了顾桦承一眼,突然推了九娘一把。
九娘皱眉:“师兄你嫌我吓得不够厉害啊?”
“师父醉了。”扶桑一脸严肃。
“醉了?”九娘不可置信地看了顾桦承一眼。
顾桦承微眯着眼睛靠在车厢上,不言不语,手上拿着酒葫芦,嘴角带着奇怪的笑意。衣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自己拽的四下大开,活像是被人凌辱过似的。
九娘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红了脸,这幅模样,真的很容易让人家多想啊。
扶桑却没有注意到九娘的异样,而是上前从顾桦承的手里想要夺下酒葫芦。
“呔,做什么的小土匪,想从我手上夺下,门都没得有!”
“……”扶桑九娘都是无语,对看一眼,最终还是放弃了夺下酒葫芦的想法。
九娘起身从包袱里找出一件厚衣服递给扶桑,扶桑小心地给顾桦承盖好。看着顾桦承没有再发什么酒疯,两个人这才好好的说起了话。
九娘拍了拍扶桑的胳膊问:“师父从前遇过土匪?”
扶桑皱眉:“这我哪里知道啊,反正我跟师父在一起的时候,可是从没遇见过的,咱们大越国的治安还得上是不错的。”
“那师父方才为什么说你是小土匪啊!”
“……师父那不是喝糊涂了吗?”
“喝糊涂了说的话也是有些根据的啊,师兄,说实话,你该不会以前其实是小土匪吧?”九娘冲着扶桑挤眉弄眼。
扶桑脸上有些挂不住似的摆手:“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话虽然这么说着,可是扶桑却也陷入了沉思,他记得之前顾桦承酿成梦回的时候,曾经大醉了三天三夜。那是他头一次看到顾桦承会醉,那时候扶桑只是单纯的以为梦回太烈,所以才能让千杯不醉的顾桦承也醉了。
可是这一次,扶桑却怎么也不能将顾桦承醉了原因归结为梦回太烈了。
每一年,顾桦承都要去北胡。不管邺城有什么事情,他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的行程。前几年,甚至还把扶桑自己一个人留在邺城应付着那些达官显贵,顾桦承独自一人一马,于数九隆冬前往北胡。
每一次,从北胡回去,顾桦承都有些说不出来的变化。从前的那些事情,都烂在扶桑一个人的肚子里。
可如今……
扶桑看了九娘一眼,如今,他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他有师妹。
扶桑叹了口气,看着九娘幽幽开口:“师妹,师父有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九娘看着扶桑凝重的神情,不自觉的也严肃了起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