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再遇上高枝,岂不是会再将我卖了往上爬?”
冬娘连连摇头,爬到齐振声身边抱住他的腿,“您相信奴婢,奴婢绝不会这么做的,老爷,您在驿站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您说要光明正大的从夫人手里将奴婢要过来,怎么这会就变了?老爷,除了告诉您的那些,奴婢还知道很多事,真的,您信奴婢……”
陈郁娘气得脸通红,忘了这是在主子面前,忘了眼前还有贵人在,上前就给了冬娘一巴掌,将冬娘打得头都撇到了一边,显然用足了劲。
“冬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夫人是我们的恩人,你居然……居然做这种事,这么龌龊的事你都做,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冬娘摸着自己麻了的半边脸,不用看也知道肯定肿了,这副丑样子,竟然被城主老爷看了去,心里憋了多年的火一朝全涌了上来,“你帮我也不过是因为你承人恩情,我并不欠你什么,可这些年,你仗着曾帮过我对我指手划脚的还少吗?人往高处走有什么不对?你当年若不是存了这样的心,又怎会爬上贵人的床还怀上没人要的野种又被人一脚给蹬了?你有多清高?这会觉得我不要脸了?你当年要脸了吗?我就是想过得好些,有什么不对?我长得好。我有本钱脱离穷人的日子,为什么不能去争取?我要是有了那日,还能亏待了你?你为什么就不能指着点我好!”
原来她一直是这么看自己的。觉得她曾爬上贵族老爷的爬,觉得她不要脸。根本没资格管她,原来她温温柔柔的背后,竟是这么轻贱自己的。
陈郁娘心痛如绞,只觉得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就像个笑话。
门口箭一样冲进来一个小身影,一把将闪躲不及的冬娘冲倒在地,坐在她身上死死压着她,狠狠给了她两爪子。什么话都不说,神情却凶狠的像个小兽。
是陈旭。
“啊!”脸上的疼痛让冬娘心神俱裂,她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这张脸,要是这张脸没了。她就是一辈子贱命,永远都别想再有翻身之日!
这没爹的野种,竟然毁了她全部的希望!
冬娘用力将陈旭掀翻,上脚就踹,哪还有平日里半丝柔弱模样。可她一脚刚踹出去便觉得腰上一痛,身体高高抛起又重重跌落在地。
郭念安收回腿,上前将自己的小侍童扶起来,看他无大碍才冷哼出声,“打狗还要看主人。我的人你也敢上手打?”
终于回过神来的陈郁娘连滚带爬的上前将儿子搂进怀里,连声问:“旭儿,哪里痛?快告诉娘哪里痛,娘带你去看大夫……”
陈旭咬牙摇头,小手紧紧抓着娘亲的衣袖,娘过得有多不容易他自懂事那日起就看在眼里,换成别人这般说娘亲他还不会这么生气,因为他还太小,力气也小,打不过人,伤着了娘还得难过。
可有些话,他头一个不能说,冬娘就是第二个,娘为她做了那么多,累得他们连家都没了,还卖身入府做奴婢,只为保他们安全无忧,冬娘怎么能这般在娘心上扎刀子,怎么能……
“娘,她太没良心了,她怎么能这么没良心,她怎么能……”
陈郁娘被问得悲从中来,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打在陈旭手上,让他心慌不已。
“娘,我不说了,您别哭,别哭……”
这话,只能引得陈郁娘眼泪掉得更厉害。
夏含秋撇开视线不再看,这一幕,让她心里堵得厉害。
段梓易握住她的手,不着痕迹的安抚。
齐振声对这些却并无多大感慨,更惨的事他都看过,也做过,这些,打动不了他。
可他也不想看上首那两人亲密无间的模样,轻咳一声,道:“夏小姐,恕我多句嘴,这样的人不能留,今日她是找的我,改日便能去找其他人,想来这府里的事,你也是不愿意被他人知道的才是。”
夏含秋看向说话的男人,她有些看不懂了,这个男人,做这些图的什么?想让她改变对他的印象?
不说有没有用,他也完全没这个必要啊!总不能是多年后突然觉出她的好了,想要对她好了,说出来都要笑掉人大牙。
“齐城主的提醒,我记下了,今日府里有事要处理,便不留你了,改日再向你道谢。”
得了一句空承诺齐振声也高兴,实际上,今天能再来一趟,再见含秋一面已经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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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本写得很好的书,柳暗花溟新作《祸水》,书评区上方有书名链接,点击即到,话说她当时是想取名瓦当的,被编辑毫不留情的毙了,哈哈。
给个内容简要:世人都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君子也。
凭什么我要做碎掉的玉,凌落成尘,被人踩在脚下?
我就是要做一片丑陋的瓦,稳稳的站在最高处,无畏风吹雨打,酷暑寒冬,俯视着你们,成为地上的泥。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