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自己的衙卫推开老远,“我乃户部入籍皇商,此次奉了皇上圣旨,特出宫采办后宫织品,以做皇上近日选妃所用!”
一听到户部入籍皇商六个字,县令大人的腿就软了。乖乖,哪里来的这尊大佛?这可是惹不起的人物!
县令官虽做得不大,眼光却是犀利得很,这皇商可不是一般人物!谁不知道,能跟宫里做上生意,那跟宫中各位主子关系可算是不一般的好!
各种关节若不打通,怎么能得到入籍户部,怎么能做得起皇帝的生意,赚上皇家的钱?!
“呀,原来是皇商大人!”县令眼珠子一转,立马换了付面孔,笑得谄媚,腰更弯到了地上:“一路辛苦了!贵脚踏贱地,怎么也不吩咐下官司一声?若有事,只管让下官去办得了,怎么能劳尊驾亲自动手了?”
话虽这样说,县令背在身后的双手,却暗中向和尚们挥了挥,和尚们会意,悄悄向后退去。
洪冉将一切看在眼里,回头示意有安,有安犹豫一下,张口欲劝,洪冉瞪起眼睛,微微哼了一声,有安不敢多言,只得与同来近十人,一齐将院门守住了。
“没有我的话,今儿一个也别想出这个院门!”洪冉瞳孔中仿佛燃烧起两道火苗,火光毫无疏漏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人,将他们脸皮灼得生疼。
县令呆住,眼中不易叫人察觉地闪过一丝冷光,面上却十分恭敬地道:“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在下洪冉!”
原来是洪家的人!县令里咯噔一声,洪家久领宫中织品生意,且与两江督师,江南各地的织造局相互都有托结关系,至于与京里各家朱门大户,那更是盘根结错的关系了。
此人不可得罪!
“原来是洪府的三爷到了!下官。。。”县令正要上前行礼,洪冉怒而截断:“不必废话!如今与我同来,亦为京中皇商,采薇庄的尹掌柜,人在这寺里走丢了!却怎么办?!”
县令装作糊涂:“有人在这里走丢?不可能吧?长老讲经人多,一时与洪三爷走散了倒有可能,不如三爷回去歇息,待下官细细查来 ,得了确信,再去三爷下处,报于三爷知道,可好?”
洪冉怒不可遏,若不是竭力控制自己的心性,早一拳将这人打翻在地了:“废话!我亲眼看见她去了后院,一路跟在这里,人才不见了踪影,如何说是走散?你想得倒美,将我支走了,好趁机逃脱监管不利的罪名是不是?”
听见洪冉说到罪名二字 ,县令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却强忍着,并不回嘴。
洪冉说到最后,向前急迈一步,直盯住县令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吐将出来,语气极重:“我才说了,她也是皇商,是令了宫里的差事,出来替太后置办胭脂水粉的。人是我亲眼所见,在这里走丢的。如今你且说说看,你有几个脑袋,能扛得起这个罪名?”
县令腿脚一软,人便跪在了洪冉面前,脸色哭丧得难看,口中咀嚅着,却听不出一句清楚的回答来。
洪冉见这厮死活就是不开口,心里急得不知怎样是好。曜灵人走失已近大半个时辰,若是腿脚快的,只怕已被送到几十里之外也说不一定,可自己却被眼前这人困在庙中,进退不得。
心里想着,一股真火便从心头涌起,突然想到,莫不这县令与这里人是一伙的,有意拖延时间,让自己不得头绪?
想到这里,洪冉不由得三尸神暴跳,五脏气冲天,低头将那县令从地上揪起来,拳头便捏了起来。
有安见势不好,这寺庙只怕不是那样简单,一个县令都耐他不得,三爷可不能在这里生出什么事来!
向来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洪家能做到如今这样地步,正靠得做人行事八面玲珑,谁也不认真得罪,不论官大官小。
香玉临走时特意嘱咐他:“你三爷平日行事谨慎 ,可一跟那丫头在一起,人就乱了。你年长些,也是个知道分寸的,替我多看住他些,别叫他在外头生事,惹得家里不高兴!”
“三爷!”有安一声叫,让洪冉急得发热发昏的脑袋猛然清醒了下来,跟着的话,更叫他心下一惊:
“那和尚眼见的不是好人。他推说讲经,却来拐骗妇女的。如今咱们亲眼看见,既然这县令不认,也不必认真与他为难。这里离济南府不远,府里安大人,去年才刚刚上任,以前在京里户部司务厅时,一向与咱家交情不薄,不如三爷直去济南府,求见安大人,以谋究竟,可好?”
洪冉有些犹豫,安大人之事他也想到,不过觉得山高水远,谁知道这淌远水,能不能救得了近火?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