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一般,姑娘今日却又这样脸酸起来?”
云燕放在桌上手指,交织起来绞了老天,最后不情不愿地开口:“既然当我姐妹,为何那日王妃寻出全福的不是来,你要替他遮挡,又说好话?!分明是有意与我为难罢了!”
曜灵这才想起来,原来,那日入府贺喜,正好撞上王妃寻出全福一桩帐目不清来,其实也不是大事,全福倒也不是有意昧下了银子,实在是被人诳了去,他便在帐目上做了手脚,以公款填自己的惹出的窟窿罢了。
五两银子,本来不是大事,王妃看在全福买办多年的份上,也就预备轻轻放过,命他将银子自家补上,再革去一个月月例,也就罢了。
不想云燕从中作梗,多说了几句,将小事化大,竟令王妃改了主意,不革银子,竟要革人了。
全福跪在地上发抖,正巧曜灵在座,便眼光不住地看她,哀求其替自己说句好话。
曜灵便周旋几句,大意不过今儿喜事,别叫这种事扫了兴,王爷若听见了,只怕不高兴。于是又将个局面扭了过来,王妃责罚了几句,便了了事。
“原来姐姐指的那事?那日我本说的是真话。”曜灵笑着扶住云燕的肩膀,娓娓道来:“姐姐且请细想:王爷本来知道,王妃对这十七姨娘进门不太满意,若这时惹出事来,不说有理无理,先就要说王妃扫兴。姐姐你自己说,到底全福重要,还是王爷重要?我也不过替王妃打算罢了,怎说得上是有意与姐姐为难?”
云燕哑口无言了,这是少有的事。从来只有她说人,很少有人能说得她无话可回。可是曜灵说得是正理,王府里唯王爷是大,她无法驳回对方。
曜灵又笑,顺势坐在对方右边,软语相慰道:“我知道,姐姐着急买办的位置,没有空余是不是?”
云燕猛地一抬头,眼中闪出寒光来:“你这丫头乱说什么?哪有这种事!幸好这是在房里没人听见,不然我必叫人打你的嘴,说你污蔑于我!”
眼见云燕如此动怒,曜灵脸上却纹丝不动,连笑容也保持跟刚才一样,一双青棕色的猫眼却于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口中只是依旧款款道:“原来不是?我倒白费了心。原想能帮姐姐就帮一把手,看来是我多操了闲心。也罢,这事过去就不再提吧,以后我明白了,不该说的话,必不再说了。”
云燕再次涨红了脸,张口即欲说些什么,想了想,却又无言,只是掩饰似的,伸手拢了拢头上。曜灵眼尖,立刻看出来,对方手上一对赤金桶箍式戒指,仿佛以前曾在余王手上看过。
“姐姐好福气,这府里谁人不说?只是,爬得高也得注意脚下,青云路走得太快,便要小心风向。姐姐是个明白人,也就不必我多说了。若那次如了姐姐的愿,将姐姐家的人安插去了买办的位置,其实于姐姐家无益处。”曜灵低下头装作没看见那戒指,只顾自己说话。
云燕心里一荡,脸色禁不住微微泛红,随即追问:“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