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只长吁出一口气来,脸上复又堆上些笑来,只是眉间唇畔的气韵,依旧如霜似冰,久难化解。
“妈妈只管放心,灵儿不是那起鲁莽之人。到底这铺子是我爹娘一辈子心血所成,女儿别的不敢说,将这铺子保全了,才是最根本成器的。”
钱妈妈点头,犹豫再三,方才吐出一句话来:“其实并不是这铺子。你爹娘最悬心的,唯只有你而已。”
曜灵心里猛地一惊,此话怎讲?再抬头欲问详情时,钱妈妈已打起帘子,自行走了出去。
将粥喝了,又用些钱妈妈拿手的小菜,曜灵将手脸净过,便预备更衣。
因生意往来的关系,她很有许多鲜亮奢华的衣服。除了各大豪门富户送的,更有宫里赏赐出来的。
可她总也不穿,觉得那上头都是血腥气,穿在身上,只是玷污了自己。
再者,她知道自己身份,虽说各家太太都喜欢自己,到底也不过是个生意人。这世道上,商人向是没有地位的,她们喜欢自己,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对她们来说,还有些用处,可以一用罢了。
赏东西给自己,就如同赏给自家奴才,甚至宠物。自己若当真穿戴起来,就更看轻自己了。
因此曜灵日常穿用,都是自己从布店里买了料子来,请街角的夏裁缝做出来的。夏家可算街坊邻居,手艺好,人也信得过。
因已至初夏,曜灵前几日便托夏裁缝做了几套纱罗新衣,这时捡出一套来看:月白透地春罗,上头不着意地绣出些竹叶来,淡淡的,不显山露水;底下是条素白秋罗湘裙,锁线时也绣上些月下花影,半隐半现的,如拢山罩水。
脸上依旧是不施脂粉的,一来不必,二来,这是曜灵在用自己的方式,为父母守孝。就算日子再长,也是一样。冤屈一日未尽,此举一日不停。
三千青丝,此时被一支玉簪轻轻挽起,簪尖处垂下细如冰珠的银制细链,随着主人的晃动,缥缈如春雨淅沥。
若依曜灵自己的心意,只这样也就够了。可是今日是陪贵太太们烧香,若身上素淡了,头上也这样清冷,只怕她们会不高兴,要挑刺。
打开自己面前那只小小的剔彩龙凤寿字八角盒,里头都是属于自己的首饰,大部分是娘留下的,也有少少几支,是自己看中了眼,实在喜欢买下的。
明媚的阳光下,曜灵被突如其来的华彩流溢射中了眼眉,细看之下,原来是一支翡翠攒银丝八爪菊花钗,是城里老银铺的手艺,那日她路过,不经意看中,因爱那菊花做得精致,花瓣片片,栩栩如生,便买下来预备自用。
好吧,就你了。
曜灵玉手轻拈,拿起银钗插入发间,这样就算完整了。再收拾出个小包裹来,里头曜灵装了些新鲜调制出来的胭脂水粉,包得紧紧的,捏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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