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计,守株待兔,如果李从谦有目的,必会行动,这样紧张的情势下,他不会暴露目标。
如果松弛下来,他必会有下一步的计划出台。
没有别的办法了,赵二的法子也得试试,这样就安静了下来。
赵二也走了,他也来的日子太多了,不放心京娘,扬帆打马回去一趟。
雨春只有耐心等,李从谦可算进了京,李煜抓住李从谦问了他很多话,问不出什么?雨春也去见了他一面,正是那个人。
人家不承认,谁也没有办法,静观其变吧,自从见了雨春一面,李从谦可是很真诚的样子,答应帮着雨春找,又是找了两个月,还是没有踪影。
李煜信了李从谦的话,不怀疑弟弟有嫌疑了。
雨春却没有对他放松,李从谦来献殷勤,雨春就迎合他,你殷勤我也殷勤,咱们就算计。
李从谦有时给雨春送些好吃的安慰她,雨春只有淡淡的一笑,也不推辞,嘴里喊着九哥,心里在骂他娘。
相处了五六个月,李从谦还是不露馅儿。
雨春也是有些糊涂了,要不是李从谦干的?自己和他瞎答搁什么劲儿?到耽误了营救子均的时间。
随后一声长叹,失踪了一年多的人还能找回来吗,他会不会生她的气偷偷走了呢,是他忍不住待不下去了,待不下去你也得给个话。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真是让人没了咒念。
自己可没有时间和李从谦耗着,这个计策没有行通,雨春只好改变策略,李从谦又来了,雨春告诉他:“九哥,我找了快两年,一无所获我也就死心了。”她看着李从谦的表情见他的神色微动,一丝的喜意从眉间滑过,雨春观察他的微妙变化,脸色逐渐变得红润。
雨春什么都明白了,钟离子均一定是在他手里,觉得李从谦不是个莽撞的,他能敢杀子均为南唐找麻烦?
他设计的这样缜密,一定得考虑后果,他是南唐王子,不会不考虑南唐的江山存亡,用几年的功夫花在她身上,得有多小心。
只要子均不死就好,自己是有办法引贼入彀的。
随即雨春就拿出赵匡胤的册封诏书给李从谦看,李从谦心下大喜,急忙就问:“听说皇帝撤销了你的郡主封号,怎么会册封你为公主呢?
雨春笑得淡淡的:“九哥,你的消息很蔽塞,不撤销郡主的封号怎么能加封公主,赵匡胤对我如亲妹,我是不想让子均为官,我们就躲到南唐,我这里有多处产业,只有离家到这里经营。”
李从谦大喜,他的产业都没有雨春的多,要想成大业,没有产业支持是办不到的。
如果雨春的产业到了自己的手,他就可以成为南唐之主,只要能压倒几个兄长,他们起不了刺,李煜是个很好对付的人,他的心思也不在江山上边。
李从谦打好主意,温和地叫一声:“小妹,你也明白了吧,哥哥多么喜欢你,既然找不到子均了,你为他守了两年,也是很对得起他了,哥哥我准备向大宋皇帝提亲,愿聘小妹为妻,你的意下如何?”他观察雨春的神色变化,见雨春有一刹的欣喜,他觉得自己赢了。
于是对雨春很放心,雨春要回国,李从谦自是不放心的,阻拦,就暴露了自己的目的,他是个极细心的人,考虑阻拦不得,雨春是大宋的公主,他不可能做到无声无息地娶到手。
没有皇帝的允许,两国的干戈之罪谁也担当不起。
只有依了雨春的意思,自己却是要跟着的,防备大宋谁家惦记雨春,自己会错失良机,那就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小妹,哥哥要和你一同回国,你看怎么样?”李从谦期盼地望着雨春。
雨春心里偷乐:小子!你的色胆不小!就是自作孽不可活!雨春故作迟疑:“这个……,九哥,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一同走,恐怕多有不便。会不会被人说闲话?”
“哪能呢,你是南唐郡主,与我们就是兄妹,名分定在那里,我跟着去,就是护送御妹,倒是我再向皇帝陛下提亲,我们就是亲上加亲,你觉得不对吗?”李从谦说的满是道理。
雨春暗笑他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也不想自己做的事有人怀疑,这个人的自信顶天了,以为时间够长,隐瞒得够密,没有太担心别人的猜测,猜测也是个很厉害的手段,猜测的事情有时也是很准的,这就是世上人好猜测的原因。
就这样,雨春要回国,李从谦护送,李煜可担惊怕了,这个能干的弟弟把这个瘟神可请走了,李煜的心里总算宽绰了一些,答应雨春在南唐的产业全部免税,帮她照顾好,不被人欺了。
雨春乐得李煜施恩惠,有便宜不占是假的。高兴地踏上了回程。
这个李从谦殷勤了一路:“小妹,为兄给你做了好吃的,你快快尝一尝。”李从谦满脸的笑,他的脾气很温柔,比钟离子均还温柔的很。
雨春浅浅一笑:“谢谢九哥。”
李从谦总是带着微笑,他想的很周到,这个人确实是个做丈夫的好料,这是从表面看,究竟骨子里长的是什么心,谁也看不到。
钟离子均和雨春可是风雨考验的患难夫妻,他们经过了前途与权利的考验,钟离子均为她放弃过一切。
她才接纳了他,他是她的初恋,也是她的最爱,李从谦做得再多再殷勤,他也不是共过患难的。
他是拆散他们夫妻的罪魁祸首,他是打散他们的无情棒,他越殷勤,雨春越是恨,因为这个人太狡猾了,太阴毒,使出了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没有让人钟情的资格,只有让人唾弃的恨意。
李从谦只要一有机会就过来找雨春说话,想接近也是办不到。雨春总能巧妙躲过她的纠缠,他也没有那个胆子贸然亵渎,只有恭维的份儿。
两天后到了对岸,雨春看到大宋的营盘心里雀跃,还是自己的祖国好看着亲近,如今把子均留在了那边,雨春心里一阵黯然。
是不是自己老躲他,让老天爷知道了惩罚她,让她受这样的折磨,雨春一阵苦笑,在一起的时候很怕他接近,见不到面了,很想他抱抱自己,人就是贱皮子,雨春骂了一句,再骂钟离子均,让你天天闹腾,经过了几年的禁闭,看你改不改脾气!
想着想着雨春就笑了,找到子均自己可真的再也逃不了,十八岁的人了得守承诺。
二十岁他们就会有宝宝,雨春的心里一阵幸福袭来,心尖颤了几颤。
如果找不到他呢,万一不是李从谦干的呢,不管是不是,也要杀他个下马威,敢觊觎她的人算计她的人不会让他下场好。
到了江北大营,雨春没有动声色,住在江北大营,等赵二来处理这个李从谦,自己是没有权利调动人手,也不能回京,往返太远,耽误救自子均的行程,只要审出子均的下落,立即过江寻找,一刻也不能耽误。
翘首盼望了七天,赵二的人马才到,李从谦早就急着去见赵匡胤谈论婚姻之事,怎奈雨春不走,要等赵二来,说是一起返回,让李从谦没有想到的是,赵二一来到,雨春就翻了脸,雨春对着眼前的侍卫一声断喝:“把李从谦给我拿下!”这里五十多侍卫呼啦上来,没等李从谦醒神,就被绑个结实。
“为什么绑我?”李从谦大叫,好像没了斯文劲儿,原来那些都是装相。
李从谦眼睛血红,自己是打雁的,怎么会让雁啄瞎眼?一个小丫头子有什么心计?一定是有人出谋划策,她懂得什么?她明白把自己糊弄到江北吗?这是大宋定的奸计,诱他深入成了人质,或许和其他的兄弟合谋,除去自己这个心头大患。
李从谦不认为自己做的不缜密,不认为自己的办法蠢,其实真的不蠢,他藏得有多深,布置的有多周全,只有他自己明白他费了多少心思。
真的无遗漏,为何被猜疑上呢,他自己都找不到原因。一闪而过的念头就想了这么多。
可是没人答复他的问话,只听赵二一声喊:“把他绑的狠紧点!坠上个一二百斤石块,沉到江里别让他浮上来,看好了,六个时辰再离人!”赵二吩咐完起身要走。
雨春大步跑过来,手持明晃晃的剑刃,霞光把李从谦的眼睛晃得离糊。
雨春气势汹汹的样子奔李从谦,李从谦浑身在抖,雨春的喊声吓得他心跳都停了。
“二哥,我要亲自为子均报仇,砍下他的脑袋,祭奠子均!”李从谦看着雨春的利剑,眼睛抖成了筛糠的筛子。
其实他没有多大的胆儿,就是有点小聪明,从小娇惯成性,想得到什么就要得到,设了这么一个小圈套,以为自己聪明过人,想到栽了也没人敢杀他。
赵二说把他投江,雨春拿剑砍她的脑袋,他看是真的。
他傻了,根本说不出话来,雨春已经到了跟前,他不会分辨了,他的手下被人也绑了,看到主子吓得回不过劲来,就喊起来:“郡主!郡马没有死,放了九王爷,属下负责找回郡马!”
雨春就等着要这句话,还以为得多难,他这些属下也不是难缠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