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雀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低低的笑声才从马车里缓缓传出,安虞依旧保持着那一张诚挚的神情。马大少见此情形,心中着急,张口嚷道:“不对!你如果来中幽游玩,为什么一听我问你的来历,就往城外跑去?一定是你作贼心虚,见我怀疑了,才跑这么快的!”
安虞闻言,抬起头,眉尖轻扬,神情悠然,似笑非笑道:“只是觉得马少爷很有趣,想逗一逗你罢了!”
“……”马大少顿时如吞了苍蝇了样,几次想说,却又发现说什么都不大对劲。
“呵呵呵——”马车里的人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愉悦地对安虞说,“安虞?真是有意思。想必你应该左右无事,不如随本王到府中坐一坐?”
他说的话,表面上虽然是客客气气的,然而用他那久居上位的口气一说出来,全都变了味,似乎带着点强制的意味,令安虞不屑地撇了撇嘴。
“如果我不去,你会放我走吗?”
“不会。”马车里的人语气轻松,欢快地回答道。
安虞就猜到了会是这个回答,但是无奈于自己得入乡随俗,一介草民,只得听从上位的话,暗暗翻了个白眼爬上马车,准备随着他去沁王府。
沁王府座落在幽州皇宫的西北方,府中和皇宫只隔着一条街的距离。安虞骑着马慢悠悠地跟在沁王爷的马车旁边,马文才本来也想跟着来的,却被沁王爷二话不说,给甩了个干净。她想起刚才马文才离开时那幽怨的眼神,便忍不住又是一串低低的笑声传出。
“你在笑什么?”
安虞闻言,眯着看了看前面的马车,嘴角微勾。答非所问道:“这里风景挺好。”
马车里的人沉默片刻才低低地说道:“你很有趣。”
安虞顿了顿,刚才说自己有意思,现在说自己有趣,难道她是个玩偶?胯下的马似乎也感受到了安虞僵硬,马蹄慢了一拍。活了两世,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论她的呢,她记得在现代,那个男人给了她一个评价:太死板。
就连她自己也觉得他评得很恰当。每天两点一线,板着一张脸面对那些职员,只会徘徊在各种数据材料之间。就连和他一起去约会,也总是匆匆忙忙。从来不会因为他乞求的目光。直到后来,两人渐渐少了交往。而后——便是那一次出事。
许是察觉出安虞有心事,马车里没再和她搭话。
沁王府很快就到了。
安虞下马跟在一个引路的下人进了王府。从大门看上去高大宏伟的沁王府,进来却令安虞大吃一惊。这明明就是一个小型的苏州圆林!虽然如同玲珑的小家碧玉,但是处处透露出皇室的威严之感。府中的丫环们个个低眉顺眼,不卑不亢。从大门到正厅。安虞大约算了算,用了近十五分钟!路上碰上的人,大约近二十人!这种级别的高门府宅跟苏府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安静地坐在大厅中,安虞无聊地打量着四处的布置,有些无语。请了她来。竟然就这样扔下她不管了!不过她扫了眼这个厅堂,仅一处博古架就让她咂舌。她情不自禁地站起,扫了眼那上面的一个古玩——
“竟然还有这玩意儿!”
她看上的那东西。是一个小小的瓷器鼻烟壶,放在手中,比手掌心还要小!而且,鼻烟壶的旁边,还摆放着小茶壶、小杯子。一应俱全,皆是小巧可爱。用瓷烧一个鼻烟壶很简单。但是要烧得这样袖珍,确属不易。
“你喜欢这个吗?”
陌生而熟悉的声音传来,安虞回头一看,正是沁王爷。
安虞永远都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情形,宽大的背后是一派阳光灿烂,然而正是正是这光明的一面,使他背光的正脸显得愈加得阴郁。身上的直垂至地的锦袍,绣着金色的花边,随着他缓缓的脚步,划出一道圆滑的光线,印着富丽堂皇的厅殿,贵气袭人。
他虽然早已经习惯了别人看待自己的眼光,然而眼前这个文气十足的少年的眼光却令他生厌不起来。因为,他看着自己,就像刚才她看那只袖珍鼻烟壶,只有赞赏与概叹,再无其他。
“草民见过王爷!”安虞终于魂归于体了,微微收敛心性,恭敬道。
“呵呵——刚才的放肆怎么不见了?”
“呃——”
安虞顿了顿,正想着要不要跪下求他恕罪,门外便走进一列丫环,手中端着各色的水果,沏好茶,万俟沁伸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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