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奴婢、奴婢不知道啊!”翡翠惊恐地抬起头看着卫员外,一双眼睛渐渐湿润了,眼框也成了红色。
卫员外冷眉倒竖:“你一直都是梅儿的贴身婢女,你不知道谁会知道?!”
“老爷,刚才小姐将奴婢赶出了房门外,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翡翠被卫员外一吓,双膝一软,歪歪地跪在了地上,声音也都跟着哽咽起来。
卫员外气极地正要抬脚踹她,被一直沉默的安虞拦了下来。她清冷镇定的眼神看着她,平静地问道:“翡翠,当时就小姐一个人在房间里吗?”
翡翠缩着脖子,委屈地看着卫员外和安虞,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小姐后来做了什么吗?”
翡翠拧了拧眉,咬着唇,低声说:“小姐让奴婢出去时,要奴婢准备好了墨水,大概是要写些什么……”
安虞和卫员外对视了一眼,后者急忙转身进了房间,在书桌上果然看到了一张白纸,拿起一看,却是卫雪梅的字迹。
站在卫员外身后,安虞探出头看见纸上几行绢秀小楷,写的正是:
“爹娘,请原谅女儿不能再伺奉二老了。
女儿自小便是被爹爹娘亲棒地手里含在嘴里的,就算女儿要天上的星星,您们只怕也会摘下来让女儿开心。可是您们知道女儿需要的是什么吗?从小,您们让女儿往东,女绝不会往西,让女儿往南,我绝不会往北。可是现在女儿已经有了自己的心上人了,为什么爹爹却硬是让我和他分开呢?难道祖父们的恩怨,也要让我们这些后辈承担起来吗?女儿觉得不公平!既然女儿不能得到自己的幸福,那么女儿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孝女,雪梅字。”
安虞只看到卫员外身形一晃,就要摔倒,她连忙扶住,低声劝道:“有大夫在,卫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员外要放宽心啊!”
谁知卫员外却艰难地摇了摇头,他的脸色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眼神悲伤:“你不懂,梅儿她的性子,就跟我一样啊!认定了的事,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啊!”
安虞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时,为卫雪梅诊治的大夫已经从屏风里转了出来,看到两人,他长叹了口气。卫员外的心顿时落在谷底,低声问:“老先生,我女儿怎么样?”
“员外,你……唉,恕老朽无能,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老先生——”
谁知那大夫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连诊金也没拿。卫员外双目瞪圆,“咻”地回过头,愣愣地看着床上的人,忽然眼神露出一种决绝的神色,他重重地一甩袖子,推门走了出去。安虞正要跟出去时,却听见卫员外高声吩咐:“来人!”
“老爷!”
“把沈书用给我绑来!”门外的家丁沉默对视了一眼,卫员外见他们不应声,生气道,“还呆愣着干嘛?!要我亲自动手吗?!”
卫管家皱着眉头犹豫道:“老爷,这……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梅儿就是被他给诱惑了的!如果不是他,梅儿会成这样吗?梅儿如果好不了,他也别想活下去!”
卫员外的双眼已经完全被怒被怨被气得发红了,如果要跟他讲理,只怕自己就先被迁怒了。卫管家只得长叹一声,带着一众家丁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