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老板说的是,我其实……也不能说是后悔吧。我娘疼我,我当然知道;可我娘刻薄自用,这也是事实,一码归一码吧。”
左馗默然,最终认可地点了点头。半晌,他才又道:“所以……实际上,连毛老太都不知道这榴火山庄的来历?”
墨悲点头如捣蒜,道:“而且从当初那件事可以看出,妖街上也没人知道它的来历。”
左馗又摩挲了几下榴火果,和墨悲道了谢,转回六方斋去了。
他把榴火果摆在桌子上,自己坐回柜台后面,盯着它出神。榴火山庄中的情景像电影片段一样在他脑中一遍又一遍地划过,每一次最后一帧都停留在榴火夫人瑰丽的面孔上。
过了不知多久,随着一阵聒噪,白止和左静陆续从店门走了进来。
左静叫苦连天,像条快死的狗一样走没走样,器歪八扭地走了进来。白止在后面一边讽刺,一边数落,左静连还击的力气都少了不少。
左馗被惊醒,看着左静滑稽的样子,微笑道:“你看上去好像很累?”
“很累?”
左静看到左馗,仿佛看到了倒苦水的泔水缸,一下子趴在柜台上,哭丧一样道:“都他……都快把我累出翔了好吗!一天啊!漫无目的地转!午饭都是买俩包子边走边吃!白止这身体真是有够牛逼的,这么大年纪了都不知道累!”
白止在她身后不屑地翻了个白眼,道:“不是带你吃过晚饭回来的,别一见你哥就装死,你以为我愿意带你是怎么?”
左馗看他互掐,心里倒是踏实了许多。
一边互掐,却没耽误在外面做事,至少说明两人的相处模式稳定了下来。
他摸了摸左静的头,微笑道:“怎么样,有什么成果?”
“毛都没有。”左静把上半身瘫在柜台上,道:“民居,妖店,人店,溜溜转了一天,还和好多要饭的和神经病扯淡,够死我了!”
左馗一愣。
他没有出去揽过生意,不太明白白止的路数,问道:“这‘要饭的’和‘神经病’是什么意思?”
白止脱了外套,坐在另一把椅子上,一边捋着内衬的袖口一边道:“大隐隐于市的一些人,有的是妖族,有的是人类,这样的人往往都有阅历,所以不看重世俗名利,活得很随性。”
说着,他又轻轻踹了左静屁股一脚,道:“第一天就累成这个样子,你个废人。”
左静连动都没动。
左馗又摸了摸左静头,知道她累坏了:“辛苦你了,为了我奔波。”
左静一僵,身体腾的直了起来,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道:“不辛苦啦,我可不能让你被拽进地狱里。”
白止和左馗偷偷相视一笑。
“白后呢?”
“睡了。”
白止点点头,又道:“你今儿怎么样,有什么成果?我还以为你得在书房里一直呆着呢。”
左馗摇摇头,把榴火果拿起来给白止一晃。
“我想到这东西或许能给我点信息,但最后没能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