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令白十分费解。
然而,白也没有继续追问。
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能说与不能说之间的界限本就模糊,但果报却从来不苟。谢必安不想说的东西,她套出来未必有好处,又何况她也知道自己套不出来。
庭院中,一时无人说话,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左馗和白止都非常想知道白和左静不在六方斋的这段时间去做什么了。但他们又担心有些什么不能让黑白无常听到,因此默契地都不说话。左静被谢必安灌了一脑袋悬念,有些蒙圈。白和谢必安各自知道对方的立场,因此也双双不语。
一时间,众人都觉得有些尴尬。
就这样在沉默中熬了将近半个小时,白后终于捧着药碗回来了。看到所有人都有些解脱的眼神,又把白后吓了一跳。
左馗不知道还阴草到底是什么。但谢必安才服药之后,很快就站了起来。他活动了一下筋骨,看起来精神和身体似乎都完全恢复了。
“得,那我们兄弟就告辞了。”谢必安道:“我就不谢你了,那别人的东西做人情,我也是服了你。万一我又碰到像左小姐这样的狠角色怎么办?”
白嘿嘿一笑,道:“你们可是黑白无常,一棵还阴草带在身上,几十年都用不到。”
谢必安白了她一眼,对其他人抱拳示意了一圈,道:“诸位,好自为之吧。”
“七哥回去交差吗?”
谢必安摆摆手,道:“不急,我们兄弟本来就有别的事要办,还有魂要勾,我们这行程你就别操心了吧?”
听到谢必安把“有魂要勾”说得稀松平常,左馗四人不禁又互相望了望。
黑白无常和众人道了别,也不回街上,两人在太阳底下化成一黑一白两道黑气,缓缓升上高空远去了。
随着黑白无常完全消失在视野中,白长出了一口气。她坐在了躺椅上,慵懒地靠在靠背上,指着左馗四人道:
“来吧,排排坐,给我交代交代这都什么情况。六方斋什么时候变收容所了?弄俩姑娘陪着,左馗白止,你们这是要开夜总会?”
左馗心里一紧,他看了白止一眼,白止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听说他救白后返本归元,白就大动肝火,如果知道他们还打算教白后六方斋里收录的术学来帮她自立,估计白就要先抓他们两个下地狱去了。
或许是心理阴影的原因,白止平时的圆滑,在白面前总是莫名的消失。他完全不敢上前辩解,锁着头一言不发。
左馗没办法,只得告诉白,白后刚刚恢复人身,暂时还无处可去,他们会尽快送她走。
白又因此教训了他们一顿,却也没有更多追究。左馗算是勉强撑过了这一关。
反正白估计呆不了多久,拖延过这一次,他们再尽快把帮白后送出去自立,也就是了。
在了解完白后的情况,白又看了一眼左静,道:“这个丫头又是怎么回事?”
左馗还在思考要不要把白来之前,左静就在六方斋呆过一段时间的事说出来时,左静已经毫不犹豫地倒起了苦水。
她把自己之前怎么来到六方斋陪伴左馗——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又怎么被左馗诓骗,灌了忘魂汤送回家的事情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抖了出来。
随着白的眉头越皱越紧,左馗不禁吞了下口水,而白止的脑袋上也开始流下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