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七手八脚的将邹老爷子送回家,又请了李医士前来给老爷子和邹晨诊脉。一番忙乱之后,好不容易才松了口气。
这时,猛的听到前院有人拍门的声音。
邹正达走到前院去迎客,一会把马太婆和邹萍给迎了回来。马太婆带着几个鸡蛋先去看了邹老爷子,又看了看邹晨,陪着柳氏和黄丽娘说了一会子宽慰话便起身告辞。走的时候突然拿出十五文钱,要买一份豆腐回去。柳氏愣了半晌,拿起刀给切了老大的一块,马太婆把刀接回来,切了一块只够十五钱的放进篮子里,拍了拍柳氏的手便走了。
柳氏和黄丽娘呆呆的看着马太婆的身影走出院子,竟然都忘了去送。等到马太婆的身影彻底不见了,妯娌俩个突然抱头痛哭。
马太婆这一来,便算开了头,几个平时便和柳氏黄丽娘要好的小媳妇也挎着篮子来看病人,走的时候个个都要求切一块豆腐或是凉粉。而里正娘子和乡书手娘子带着礼物来看邹老爷子则是更让庄子里的人明白,村东邹家还是里正眼里的红人。于是,邹家再次热闹了起来。
大家逐渐象往常一样,早上习惯去邹家买豆腐或是凉粉,小孩子们也习惯端着自家的碗去喝一碗不要钱的豆浆,或是买一份五文钱的凉粉吃。
慢慢的,邹晨的头不晕了,也可以下床走动了,而邹老爷子也渐渐的开始好转。
这天下午,家里人坐在一起商量院子的问题。
邹正达一边编着簸箕,一边开口说话:“爹啊,现在您老跟着我们兄弟过了,这东院按规矩应该是您老来住。我看,我和我浑家带着孩子搬到后东院去吧。”
“搬啥?”邹老爷子躺在走廊上看着儿孙们济济一堂其乐融融。咧开嘴笑道,“回头我去住后东院,这院子里你家都住几个月了,孩子们也都习惯了,来回搬的再睡不好。”
邹正业给父亲端了一碗茶,低声说道:“爹啊,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哪能让您住后东院啊?要不,您住东院,让二哥住西院。我们搬到后西院住去?”
“不用,不用!”邹老爷子欣慰地拍了拍小儿子的手,“就这么定了。以后家里还是你们哥俩说了算。我这嘴呀,就干等着吃饭得了,哈哈哈……”
“爹,您要这么说,我们哥俩也同意。只是……”邹正达为难的说道。
“只是啥。你说吧!”邹老爷子叹了一口气。
“咱们家二个人不欢迎,一个是大哥和他浑家,一辈子也不能让他登咱们家的门。二个呢,就是大姐,以后她要是回娘家只能回村北,咱们家也不欢迎她来。”邹正达就说道。
“唉。……”邹老爷子低头想了半晌,“那你们娘?”
“爹啊,要是我大哥不想养我娘。我娘只管让她来住,只是还是那两条,大哥和大姐不许进家门。”邹正业也说道。
邹老爷子:“成,我答应了。只要心往一块使,这日子哪能过不好呢?”
“对!这日子啊。只会越过越好,越过越有!”邹正达听到父亲答应了要求。喜不自胜的说道。
院子里的众人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时光易过,转瞬则逝,一转眼,占城稻成熟了。
陈知州再次来到了邹家庄,这次来的人数众多,竟然带来了兵丁五十人,牛车数十辆,长长的车队蜿蜒着驶进了邹家庄,把庄里人给惊的下巴差点掉了。
邹里正将陈知州请到了那五十亩稻田边搭好的凉棚下,又奉上了清茶。
陈知州指着一位老者开口道:“曲博士,此番便劳烦曲博士下手了。”
这位曲博士看起来五六十岁年纪,脸上的皱纹犹如刀刻,一看便是长年做农活的,他身穿庄户人经常穿的短打,看起来精明干炼。
他拱了拱手也不说话,走到稻田边把邹家庄准备帮着割稻子的人聚在一起,亲自嘱咐他们应该如何下镰,下镰以后这稻田应该如何摆放,说的井井有理,条理分明。邹晨站在人群中听的不断点头,这曲博士怕是属于袁老师那一级别的人吧,干的就是农业研究。
邹家庄的人听了他的话,个个睁大眼睛生怕听漏一句了,旁边的老农们则是用心记下,这可都是做农活的金玉良言啊,往常哪里能听到这么详细的介绍啊。
曲博士说完了话,将手一挥,邹家庄的人才挥舞着镰刀下了田。他站在田边,还不时的纠正那些在田中收割的人姿势,有些人割的稍微往下他则是直接跳下田去,亲手示范了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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