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神地看着母亲,喃喃地说。
马氏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喋喋不休的骂着。
邹正业茫然地看着母亲,母亲的嘴一张一合,从她的嘴里迸出的全是侮辱自己妻子自己女儿的词。母亲还不满意是吗?还不满意吗?
他的大儿子,他连知道都不知道就没了命。他的小女儿,被自己的父亲用栓门的木条差点打死,他的妻子被大哥当众羞侮说她与文堂哥有染,他的二哥跑去把大哥打了一顿,他为了顾念兄弟之情,悄悄咽下了这口气。
是的,这些他都硬生生的咽下了,还努力地让告诉自己的妻子不要记恨大哥。但是,他的母亲并没有半分体会他的忍让,对他的妻儿依旧是不依不饶。只是因为大姐的一句,母亲便扬言要杀掉小晨。
是我要亲手把妻子把女儿杀了,然后我再死在你面前,你才满意吗?难道我就这么不孝顺?难道我真的不孝顺?难道我的妻子是这么的肮脏,难道我的小女儿是这么的无耻,才六岁就会勾搭男人了吗?
他无神的盯着前面,直勾勾的看着跪在地上求情的邹晨。不,这是我的爱女,是我妻子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唯一的女儿。她被我的父亲活活打死,最终又活了过来。她为了我受了多少罪,小小年纪,三岁起就知道出去挖野菜,才六岁就知道抱小七哄小七。才六岁她就懂得做饭,才六岁她就懂得读书写字。她是我的女儿,我爱的女儿。娘!她不是娼妇,不是贱货,不是丧门星……
他抬起头,盯着马氏,嘴唇嚅动了下,最终却还是咽了回去。
马氏中气十足的高声叫骂,“……为了个贱丫头就跟老娘顶嘴……娶了一个不知差耻的贱货,整天出去勾引男人……文堂侄不就是被她勾引的吗……我生了你,你欠我一条命……贱货……娼妇……不要脸……”
哈哈哈,邹正业突然大声狂笑。
“娘!我是欠你的命,我还给你……我……”邹正业痛苦的捂住胸口,脸色变得涨红,眼睛睁的大大得……
邹晨吓得跳了起来,“阿爹,你怎么了?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邹正达一把扶住邹正业的身体慢慢的将他放到地上,看到他脸色金黄,两颊间出了很多虚汗,大惊道:“来人,快来人,快去请李医士,快……”
黄天明听到马氏的声音早就从槐树下跑到这里,一脸阴沉的盯着马氏,恨不得上前去揍这老妇人一顿。看到这个情况吃了一惊,大声道:“我去请,我去,李医士住在哪儿,谁知道,谁知道?”
邹青华惊慌的喊:“我知道,我……”
黄天明一把抓住她的手,“快走,我们去请……”话没说完就拉着邹青华往李医士家里的方向跑去。
“不要碰我爹!走开……”邹晨推开邹秋华的手,大声喊,“走开,你敢碰我爹,我就杀了你!”
“爹啊,你哪疼?”邹晨跪在地上,着急的哭喊。
邹正业一脸痛苦,双手捂住胸口说不出话来。
“是冠心病,啊不,是心疾。天呢!天,爹啊,你听我说,不要紧张,你没事……”邹晨深吸一口气,慢慢地说,“阿爹你听我说,你是不是胸口疼?”
邹正业艰难的点点头。
邹晨又接着问:“象针刺那样?”
邹正业痛的不能点头,只能闭了闭眼,张大了嘴,一脸痛苦。
邹晨快速的说道:“二伯,把我爹的衣领拉开,轻轻的拉,让他喘口气。”邹正达赶紧的把衣领拉开。邹晨又说,“让我爹趴我背上,对,就这样,二伯你轻点……”
“爹,你别紧张,你一点事也没有,你就是被气着了,你一会就没事了,想想我娘,想想我二个哥哥,想想我和小七,爹啊!你没事……爹啊你想我娘,千万要想我娘,要是只剩下我娘一个人了,她可怎么活啊?爹啊,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想想我娘啊……”
“你们都给我散开,离我远点,谁敢往前凑,我就杀了他,都给我散开,听到没有?”邹晨恶狠狠的盯着邹秋华和马氏,眼里全是仇恨。
马氏看到小孙女眼里的凶光,打了一个寒颤,她长嚎一声,“啊!我的儿啊……”
邹晨听到这声哭嚎恨不得跳起来杀了马氏,难道他们不知道心脏病患者是需要绝对的安静。
她冷冷的看着马氏,“马氏,要是我爹死了,我一定让你偿命,一定!”
马氏一下子被这句话吓的噎住忘了嚎。
这时,在槐树下聊天的几个人看到这里的情况也围了过来,邹老爷看到小儿子趴在小孙女的背上,二儿子在轻轻抚着小儿子的背。小孙女一脸的愤怒瞪着马氏,便知道,肯定是老婆子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结果三儿子被气着了。
可是这三儿子身体一向健康啊,怎么会突然倒地了呢?
正在这个时候,邹青华引着邹正文过来了。
邹正文来了以后,蹲下身子看了一眼邹正业的脸色,道:“是心疾,……”
马氏一听小儿子是心疾,嗷的一声就嚎开了。邹正文怒视她道:“哭什么?病人需要绝对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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