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不去。
大抵是因为一路都想着事,这一次叶葵倒是没了晕眩恶心的症状,等到下车的时候,仍是神清气爽。反之,叶明宛脑袋上却高高肿起了一个油亮的大包,跟被蝎子蛰过一般。
一下车,她便嘟嘟囔囔地责怪起叶葵没有照顾好她,倒像是回到了以前那骄纵的模样一般。
“秦桑。”叶葵唤了声秦桑,眼神示意她留下查看下马车跟老王,而她则领着叶明宛先进了门。
等到燕草去流朱公主那请了姜嬷嬷来时,秦桑也正巧回来了。将姜嬷嬷诊治叶明宛,燕草陪着,叶葵跟秦桑去了隐蔽的角落里。
“小姐,奴婢在那匹马的后臀发现了这个。”秦桑摊开手掌,上头是一枚细如银毫的针。
叶葵捏起那根针迎着光看了两眼,问道:“老王呢?”
秦桑嗤笑一声“吓得不行,我已经打发他回去了。”
“嗯,往后不再用他便是。”叶葵道。
若非先前她急着让老王走,恐怕以他的性子要不了多久就该跟容梵攀谈下去,而后容梵的身份大概也就会顺势被引出来。若是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这事就立刻复杂了起来。
很快,这小小的一件事,就会变成叶家跟容家的事。
救命之恩,可不是说一句多谢便能解决的。叶家少不得要派人亲自去容家送礼道谢,而容家若是收了礼,自然又要回礼。这一来二去,叶容两家原本没什么来往,以后却会因为相互走变得关系亲密起来。
一家有适龄的公子,一家有适龄的小姐。
往后,恐怕就该是联姻了。
叶葵想了一圈,突然觉得寒意上涌。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可真叫人不爽!
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她手中的这根针引起的。
叶葵面色变了又变,终于恢复正常,嘴角勾起个嘲讽的笑意。
这一切不过都是她的猜想罢了,容梵不过同她远远见过几面而已,难道他还会对自己一见倾心不成?叶葵自问并没有这等魅力,那么容梵接近她是为了什么?
若非她警觉,今日的事定然没这么容易解决。
不论是为了什么,对方一定有所图谋便是了!
光这一点便已经足够叫人心烦!
叶家内的事都已乱得一塌糊涂,外头的人却还想要来搀和几脚!叶葵眼睛一沉,那根针已经被她埋到了身侧架子上的huā盆中。
“你先前看到他的时候,他身边还有谁?”叶葵蹙眉问道。
秦桑细细回忆“马车旁只有他一人,但不远处似乎另有一队人在等他,共计六人左右。”
叶葵的眉头皱的愈发紧了些,既然有那么多日,那么容梵便不应该是刻意在那候着的才是,而是无意中撞见了他们的马车。可既是无意撞见,他为何要这般做?
还是说,这根针根本就不是容梵做的?
叶葵一震,急声道:“老王!”
秦桑不解“老王怎么了?”
“这针!是老王做的!”叶葵的声音已从怀疑变成了肯定的语气。
秦桑脱口而出:“怎么会?”
她方才可是已经仔仔细细探查过老王的!
不对,这下子秦桑也反应了过来。那根针在马的后臀,最有可能也最容易将针悄无声息地扎上去的也就只有老王一人!
“是贺氏?”秦桑呢喃道。
叶葵冷笑一声“临行前,那婆子可不是白来一趟的!只可惜,这一回她又要失望了。”
秦桑想起贺氏那张狰狞的面孔,觉得胃里一阵翻涌。貌丑心更丑,简直叫人无法忍受!她们三人先前若是跳下了马车,就算不死,这受伤总是难免的。
断个胳膊腿的更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恐怕贺氏也就打的是这个主意吧?
这么一来,叶葵倒是真的想要好好感谢容梵一番了。若没有他,今日难免要挂彩。
这边叶葵难得对容梵心存感激起来,那边贺氏却已是气歪了鼻子。
“没用的东西!就这么点事也办不好!”贺氏骂骂咧咧,只觉得心口堵得慌。原以为水到渠成的事,结果却好端端被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公子哥给破坏了。
“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贺氏骂了几句,力竭般坐回了榻上“过些日子,我要去静慈庵一趟,好好去去身上的晦气!”
翡翠正巧送了冰糖燕窝上来,闻言不禁小声献计道:“既如此,夫人倒不如叫上二小姐一道去如何?”
母亲出门上香拜神,做女儿的随行服侍再正常不过!
贺氏难得露出了个笑脸来,拍了拍翡翠的手道:“你有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