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是准备将书送回去再给主人家告罪,见到彦学后聊得投缘,又十分喜欢,便将事情转交给了他。
妹妹,你是不知道,那位先生出手真大方,走前不说给了三十两银子,还将自己屋子的钥匙都留给了他,说家里的书任由他看。”
顾南华说着,语气里竟带了几分羡慕,感慨道:“你说彦学是多好的运气?刚进京就有这种好事等着,我听他说那位先生屋里藏着的可都是好书,是寻常人读不到的。
我就纳闷着,不知是怎样珍贵的孤本,先生居然给了他三十两银子。做西宾的,就算得主人家喜欢,但一年拿到的也不外乎就这些吧?”
“原来是这样。”
顾绮年听了,复问:“那位先生也信他?”
有些读书人嗜书如命,鲜少会有那位先生的大方。
让人誊写几本孤本,就许这么多好处?
何况,珍本还是主人家的。
“那老伯起初就担心彦学一个外乡人在这受人欺负,对外就说是他侄儿。那位先生和老伯夫妇是数十年的情分,有他担保,能不信吗?”
顾南华眯笑着说道,“我刚跟彦学开玩笑,说等哪日去他那,让我也开开眼,阅览下那位先生的藏书。他可真是个书愣子,又担心没经先生同意带人去被怪罪,又生怕拒绝了我会生气。”
“哥哥你是总想着往府外跑。”
顾绮年无奈淡笑。
“什么话?我也就高轩找我时出去了趟,还有去外祖母家那次。”
顾南华伴在妹子身边,佯作生气道:“娘不在家,就论你念叨了,我可是你哥哥!”
一路说笑。
顾绮年听对方说起午后世子夫人找他去荣华堂的事,称改日请沈高轩过府,神色就变了变。
但见哥哥丝毫不觉得怎样,到了嘴边的话又压了回去。
兄长还只当,大伯母体恤他,让他请幼时好友相聚的。
竟没往深层次去思考。
沈高轩,可是二殿下宫里的人。
和延庆侯府往来,原就是敏感。大伯母没有怪罪,竟还让哥哥去请他过来,纵容两人走动。
这其中,哪里能没有猫腻?
到文园时,顾绮年却止了步,侧首道:“哥哥,我原是想过来见你,问问你这两日过得怎样,现在就不进去了吧。”
“又无碍,原先我就听李妈妈和青玉念叨的,说回京后得如何如何的规矩。但我今儿见着大伯母,在那说了半天话,发现她是个极好的人,大哥性子也温和,还说改日带我去城里转呢!”
顾南华对世子夫人和顾承华很有好感。
顾绮年望着,不知怎么就叹息了声。
她只是个妹妹,能说多少?
正想着转身,突然又听兄长“哎哟”了声,“对了,我刚路上见着你说话到现在,竟然忘记柳姨娘还在我院子里。”
顾绮年当即就昂首,问道:“什么柳姨娘?”
“就是爹爹的那个絮柳!”
这回,顾南华的声音,有些沉。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