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不能够忘却的,只要一听就能够听了出来。
云姝很明显就是不相信琴卿所说的话的,“难道你就真的一点也没有见过你背后的主子吗?或许你是没有见过你那主子的面的,但你确定你真的一点都没有接触到过?”
若是真的半点也没有接触到过,又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来,只怕还是有几分相熟的吧,就算是真的没有瞧见过她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反应,就算真的是没有看到脸好歹也是听到过声音的,只要是有几分接触到底也还是能够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哪里能不知道她的那点心思,“你是觉得你说了之后,只怕背后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是不是?”
“你明知道这种情况下还要问,你是想要将我的性命置之不顾是不是?若是你的话,你会放过一个背叛你的人?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别人去做到?”琴卿几乎是有几分疯狂地对着云姝质问着,就云姝这样的人都是完全做不到那种放置不管的,那么主子呢,只要自己说出点不妥的事情来,到时候只怕自己的性命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一个问题呢,哪怕现在云姝说的这般好听会帮着她一把会给了银子保了她的性命一类的,但过河拆桥的事情她可见得多了,再说了,这银子虽好也得看有没有性命拿也要看自己有没有性命去花才成,而且这承诺一说压根就不可信,就依着云姝的能力,这件事情是她说能够肩负的起的就能够肩负的起的?!
“你的确是有几分能耐,晋王是你的帮手,公主也是会护着你,哪怕是陛下也还是高看你几分,你现在手上银子也是赚了不少,又何必是做出这等自掘根本的事情来的。你好好地赚你的钱,钱贺兰也好主子也好即便是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也碍不到你赚的银子的不是,又何必是将人给赶尽杀绝了,这样于你来说也没什么好处。再说了,这借贷里头原本水就深得很,说句难听点的话,钱贺兰有今日这般作为他底下的那些个暗线也不少,只怕你动了他之后也是会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觉得这样做,值得吗?”
琴卿是完全不理解云姝的做法,她觉得云姝这般做完全就是在断了自己的后路,天底下商户或多或少都是在做了这种事情的,怎么天下的人都没什么事情却还是偏偏要将这一切都归置在钱贺兰的身上?再说了,钱贺兰这么多年下来,朝中大臣说是没有占他一星半点的好处也是不能够弄出这样的动静来了,她要动他,那些个常年拿了好处的人能答应?她现在日子过的再好也没用,到时候这些个大臣们给添添堵就已经足够受的了,再说了男人的宠爱能够到几时,且看看她现在这般不就已是先例在了么。
“有些事,现在看来或许是不值得的,但从长远的角度来说的话,到底也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的。”云姝道,就是因为现在的朝堂已经沉珂太久,如今除了这举孝廉一途外还有科举考试,但官场上试用的也还是举孝廉的多,科举上来的寒门子弟实在是太少太少,而那些个孝廉之中的人又有几个是真的有真才实学的,现在的朝堂上大多还是出身世家的,根深系广,看着钱贺兰是给那些个人上贡了不少的好处,可事实上呢,这些人也就同钱贺兰一溜的站在一条线路上了,想要得到好处自然地也就给予了这些人好处,到时候那哪里还有什么制度可言的,钱贺兰不过就是这些人之中做的算是比较出头的一人,权限又是在雍都之中,所以这才是云姝想要动手的目的,总是要将朝堂上的那点毒瘤给拔掉点,杀鸡儆猴也是一种方式。
所以钱贺兰这人是不得不除,他身后的人也不得不挖,云姝就是这样想着的,所以对于钱贺兰这人她也是不能容忍下去啊,如今元熙帝的存在至少还让朝堂上的局面处于一种很微妙的存在,可一旦元熙帝去了,这局面就显得有些不好控制了。
当然,这种人的存在也是对招商局所存在的隐忧,招商局早晚是要对上这些人的,那么倒不如从现在就开始琢磨透彻一些,能解决多少是多少。
“你现在说这种话也没什么用了,你说在我进了你这个小楼到现在你的主子会不会已经收到了风声,你觉得我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他会不会认为你已经背叛了他,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云姝的话让琴卿的脸色更加的难看,她现在这才发觉自己是真的被云姝给狠狠坑了一把,至少现在的她就已是迫不得已上了云姝的贼船了,要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她刚刚说什么也不会放人进来的,她这完全是坑死她了!
“你从一开始就已经开始算计好了!”琴卿指着云姝的手指都是在颤抖着,她像是个陀螺似的开始转着圈,整个人还有几分碎碎念了起来道,“我素来晓得你是一个心机深沉且狡诈的人,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你竟是这般深沉狡诈的,不,是我大意了,原本就是个来者不善的我却还让你进了门来,如今可好真真是跳下黄河都洗不清楚了……”
琴卿整个人不停地碎碎念着,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觉得自己定是已经倒霉到家了,明知道这个丫头是个精明无比的人自己在她的手上也已经吃过亏了却怎么也不记得这一点还将她给放了进来,这不是纯粹要将自己给害死不成么。
“你现在念叨这个也没什么意思了不是,”云姝看着琴卿,她今日来是个出其不意,原本还以为琴卿多少还有几分防备心态的,但那里晓得真心是一孕傻三年,又或者是带了几分想要炫耀的心态就这样让她上了门来,“你现在在这儿喋喋不休这些事情也没有什么用,看这时辰,差不多林驸马也是要回来了,有些要说的话好歹也是应当说说清楚。”
云姝这话还没怎么说完,只听见外头有婆子在那边道了一句:“娘子,驸马来了。”
琴卿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也没了以往的时候那开心的情绪,她心中也是清楚这一次林从信到这里来不是同她来谈情说爱的,而是为了和她分别。心中虽是清楚这一点,可这心中到底也不是十分的好受,对于林从信她不是真的没有半点的感情,诚然地就像是云姝所说的那样,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主动了倒霉的人只有她一人而已。
想到这里,琴卿的眼眸也稍稍红了几分,眼眶之中也蓄满了眼泪,林从信刚一进门就瞧见这美人梨花带泪楚楚动人的模样,他心中一软,便要上前去安慰安慰,但他这脚步也就刚刚踏出一步而已,只听到背后谢淮隐冷冷地一声咳嗽,那一声咳嗽之后倒是让他一下子停下了脚步,站在那边不敢再上前,那不忍的神情也渐渐地冷了起来,好一会之后方才迫使自己的神情转变成了冷漠的模样。
“你走吧,你我今日缘尽于此了。”林从信对着琴卿道,“我于你也可算是仁至义尽了,我会将你的卖身契还给你,从此之后你我便桥归桥路归路罢。”
琴卿听着林从信的话,若是没有之前云姝对着她所说的那一番话,现在听来必定是要神伤一番,但现在倒也有一种果真如此的感觉,想来也便是没有那样的心疼了。
“奴知道了,其实奴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日的,能在驸马身边呆上这么一段时日也可算是奴的幸事了,往后也希望驸马能够顺心如意。”琴卿说着话的时候那神情是更加的悲凄,一副“我早知如此”的模样,那模样更加叫人不落忍,若不是现在身后有谢淮隐和谢淮蕴两人在,看到琴卿这个样子的林从信早就已经将琴卿一把拥在怀中哪里还能够管得了那么多了,世人都到美人乡英雄冢,别说是英雄哪怕不是英雄在看到这般模样的美人的时候都难以做出那般决绝的事来。
林从信咬着牙道:“你且收拾了东西去吧,那些个你用的着的东西便统统带走吧。”
林从信这也可算是在补偿了琴卿了,他给琴卿购置了不少的东西,金银首饰一类的那都是一匣子一匣子的,虽是不能给了她银子,但这些个首饰也可不必那些个银子少了。
琴卿知道自己留不下了,现在也只想着给自己谋一条出路,所以听到林从信这样的话的时候,她也不抗拒什么,也便是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谢淮隐见琴卿转身就走,他道:“林驸马也可算是好人了,临了也便是给了人这般的好下落。”
林从信听到谢淮隐这般,又不见他阻止想来也是不反对这件事情的,便低声道了一句:“总是要给人一条生路的不是,到底是个女子。”
“也是,不能将人送回到百花楼之中,也得给一条活路。”谢淮隐道了一句,抬眼看向谢淮蕴道,“我便说林驸马一贯是个心疼美人的人,果真如此吧九哥。”
谢淮隐“嗯”了一声,他的声音轻轻的,也就是这么一声“嗯”倒是使得原本要走进内堂之中的琴卿微微停了一下脚步,但很快地又朝着内堂而去了。
云姝看着琴卿的方向,她道:“也的确是个可怜的人,只可惜所遇非人,到时候给些银子送到别处也好,免得再入风尘了。”
谢淮隐勾唇一笑道:“自是依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