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靖心中也没底。虽说昨儿个跟金铮说了要多带药,这王侯人家也有的是好药,而那南边的军中常年在那儿,想来也有所准备,可林靖就是不放心,总要准备些。金铮也给她留人了,想来送个药什么的也没问题,哦,还得准备些烧刀子,外一有个外伤什么的,消毒啊。
林靖这一天都在忙忙碌碌的写着什么。那几个同僚有心要跟她说些什么,可看她那样子,又不好打搅。
林靖就这么想想,写写,涂改,关于安南,她知道的太少,前世不过去那儿公差旅游过几回,而关于丛林或山地作战什么的,她更是不知道,只是尽力把那些知道的写下来,包括民风彪悍,全民皆兵,更甚至女子不惜以身体引诱毙敌等。
直至午后,才弄妥当,想着让人先送出去才好。多做些,也安心一些。
正想着早些离开衙门,不想严立就过来了。
林靖对严立很是恭敬,心里却也知道,这人与那些事必定是有些瓜葛的。只是这人行事却也无法完全让人分类,引林靖认识谢家兄弟的是他,点拨她接库要仔细小心的也是他,要说排挤她,可前端日子还教了她不少东西,要说不排挤吧话里话外又带出那么个意思。
这会儿,严立看了林靖一会儿,才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言不虚。”
明知道严立说的是什么,林靖却不好接这个话,谦虚或承认,都不好,因为她早就变相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以这会儿林靖只当是没听见,握拳行礼,嘴上问道:“不知大人来此,有何训示?”
严立也不穷追什么英雄少年的话,摆摆手“我哪儿来什么训示,高大人找你过去问话,想是那日接库的事情,我顺路传个话。”说着,就灼灼的看着林靖,意思很明白,就是想听听林靖会怎么说。
只是这会儿林靖的天线忽然坏掉了“啊,有劳大人,卑职这就过去。”说着就是一礼。
这严立什么都没探听出来也不见生气,笑呵呵的点点头“那就快去吧,别让大人久等了。”说着,率先出了门。
高奘也是笑着跟林靖说话。其实,那日过后,林靖已经向严立禀报过了,当然,是指第二日的那个,应收多少,实收多少,全部清点,无一相差等等。既然是那样回禀严立的,那这会儿在高奘跟前也不会改口的。
高奘却没有问林靖这个,只是详细询问了林靖那个分组清点、核查、交叉复点等等的方式,还连声说好,让林靖写个条程呈上来,以期推广等等。
其实这根本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林靖不以为按这古人连说话都绕圈圈的智商,会想不出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只是,这明摆着就是高奘要送个功劳给林靖。
为什么呢?
林靖想不透,不过,她也没极力推脱,谦虚了几下,见高奘不允,也就面带羞赧的应下了。心里却一直在盘算着,这高奘在那次事件中起了个什么作用呢?
林靖退下后,这高奘坐在那儿没有动,不一会儿,却又是像想起什么来,笑了。
这样的“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才两日,这八百里急报已经送交兵部呈皇上案头,而几天前皇上调动黔、宁二地的兵马也有了出处。
一时间,朝廷上下都意识到,这是要打仗了。
不光如此,听闻,南安太妃求见太后娘娘,替南安郡王请罪。太后见了,并没有说什么罪不罪的,而是劝解道,论罪也好,求惩也好,还得先等拿下安南,让郡王回来,亲自去想皇帝请去。这话说得好似不客气,却让老太妃一直悬着的心,稍微松了松,听那意思,至少皇上是想把人活着弄回来的。
用兵这种要紧的事情,大家并不敢拿来在朝上多多议论,就是那些想劝皇上以和为贵的,看看那早已得了指令的黔宁二地总督,又看看皇上一幅“朕意已决”的样子,也就明知的闭上了嘴。
可偏偏,却又个意想不到的人,等不及的要发光发热呢。
林靖这日是沐休在家,正看着书发愣,一边计算着金铮的脚程,一边又计算着派过去的人赶上没有。正忙着呢,就听见外头有报,说是有人来访。
又是一位不速之客,林靖皱了皱眉,问道:“哪位?”
那门房却是偷看了眼林靖,小声道:“是史侯”然后,又非快地补充全了道“家的大姑娘,史大姑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