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血就闷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这话怎么说的,天家眷顾,能用银子说话?而且就是算,也不能这么算啊。可有心分辩,也知道林靖其实是个什么意思。再说了,现在可是他求着林靖,分辩,又能如何,摆明了,更让林靖不痛快。可不分辩,若哪日说出去,又说自己那天家恩眷折银子,还只折了五万两。
贾珍一脸苦相,“好兄弟,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天家恩威,冒犯不得。你若是嫌弃你珍大哥赔轻了,那你说个数看看。”总算还有脑子,贾珍说了个洞洞话。
林靖跟贾珍玩到现在,也有些厌了,当下也决定快些,于是并不理会贾珍那些小心思,直接说道:“那你拿三十万两过来,我再不提那些事情了。”
贾珍脚下一晃,只觉得耳朵大概是不好使了,三十万两?真当自己肥羊?有心摔脸,可对上林靖那双漆黑的眼睛,又是心颤。口中又苦又干,贾珍用力咽了口不存在的唾沫,道:“好兄弟,这,这也太多了吧,你这是要逼死你珍大哥啊?”
“可不敢当珍大哥这样说,传出去,还说是我林靖讹诈呢。既如此,那珍大哥就请回吧。原当我没说过。”林靖说这就要站起来。
“哎哎,使不得使不得,这话怎么说来着。是我不小心对林兄弟不住,心甘情愿来赔礼的。哪里有什么这样那样的话,再说,咱们这些话,怎么能传出去,就是透露一二,也是我贾珍吃挂落。”贾珍忙求饶道,见林靖面上稍缓,不再起身,才松了口气,可这三十万两,怎么能得!
“可,好兄弟,这也太多了,我实在是拿不出啊。好兄弟,你松松口,六万,不,八万,八万,好不好,你珍大哥真没那么多银子,就这八万,我还得回去好好凑凑,想着变卖些产业呢。”
“珍大哥莫不是说笑话吧?我听闻,当初造个省亲园子,珍大哥你二话没说,就掏了二十万,可是我听错了?哦,原来,为天子后/宫一位娘娘的坐那么一两个时辰的别院,就舍得花二十万两,轮到上皇、皇上恩眷这一块儿,就只有五万两银子了?”
“啊哟,这可坑杀我了!”贾珍听了这话,就知道再无善了,感情,这位煞神,除了要跟自己算账,原来还有荣国府的事情!心中之恨不得来来回回甩自己多少个巴掌,怎么自己以往就这么不开眼呢。
“哦?谁,怎么坑杀珍大哥了,说与兄弟我听听,也给大哥你出出主意。”林靖累了,也不再如刚刚那么端着了,泻了劲,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连看都不看贾珍一眼。
“呃,没,没有,是我胡言乱语了。啊,不对,不对,有,有,是,林兄弟,你说是谁就是谁,一定要给我出出主意!”
“扑哧”林靖笑了,“珍大哥你还真会说笑话,你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呢?我只说咱们的事情吧。哎,我知道,一下子让珍大哥拿出三十万两来,珍大哥也有些难处,是不是?”
“啊?哦!对对,求好兄弟你多多体谅。”贾珍现在已经不去讨价还价三十万两太多了这样的事情了。听听那明晃晃的帽子,后妃的别院,二十万,两位帝皇的恩顾,哪怕二百万都是少的!虽说这账不是这么算的,可让人听了,就是这么个意思。自己要是再说三十万太多,什么五万八万的话,自己死几次都是不够的,连带家族,也不够填的。
怎么就落了这样的套儿呢?现在,单看着煞神如何放自己出来吧。
“是啊,珍大哥你那么看重顾念我,我怎么能不体谅你呢。”林靖轻敲着案几,像是在替贾珍盘算着,而后才说到:“不如这样吧,你先拿你先前说的五万两现银,剩下的二十五万两,就打欠条吧。”
“啊?”贾珍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勾着头看着林靖,等着下文。
“这下,珍大哥钱了我那么些个钱,我也总要教大哥个来钱的法儿,这样才能快些把这账给还上不是?放心,不是让你去打家劫舍,干那些冒犯天威的事情。”
(红楼强拆办工作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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