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正是荣国府的大管家媳妇,赖嬷嬷。
到了那时候,袭人为了活着,赖嬷嬷问什么,她是答什么。连芝草找她寻春/药的事情,也说了,当然也把芝草诋毁二爷的话也说了。
赖嬷嬷知道了那些话,紧紧皱着眉,倒是没有继续拷问袭人,只是让人看住了她就离开了。隔日,就给她送来个小黄纸包,说是芝草要的东西,让那芝草来时交给她,说是无色无味,兑水就化。
袭人虽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却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而自己做完了这事情,怕是更没命活着了。所以,就拼命求饶,还把肚子拿出来一搏。
她是没路了,偏那会儿也见不到宝二爷。她不知道,她说了身孕之事,到底是死得更快一些呢,还是老太太舍不得宝玉的骨肉。
还好,她赌对了,老太太果然最疼宝玉了,舍不得舍弃宝玉的骨血。
那赖嬷嬷说了,只要好好办好了那差事,就不难违自己,还让自己好好养胎。
那日,等芝草拿了东西走后,袭人就被带到了城外庄子里,进了这屋子,竟一步都没出去过。
袭人侧躺着,慢慢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到底是做对了,还是错了?眼泪,慢慢划出了眼角。只是,能多活一日,也是好的。她身上还有些金玉钗环,等过些日子,跟守门的熟了,就让人想法儿给宝玉送个信,让他救自己出去,当然,还有他的儿子。
只是,这孩子,真的是他的儿子?袭人并不确认。
不,一定是宝玉的种。就算原本不是,现在也一定是!
林府内,林靖出了那屋子,当着人,只说那王二丫得了绞肠痧急症去了,让大家管住自己的嘴。而后,并没有在院子里多站,而后,也没再进自己的屋子,而是歇在了为金铮准备的客房里。
不一会儿,大夫来了,却是个婆子多喝了酒又吃得太油腻闹肚子,看在诊金丰厚的份上,大夫倒是没说什么。
林家福回来了,跟林靖所想的一样,花自芳家里空了。罄儿不死心,说是明日天亮再去打听,非要把他们挖出来不可。可林靖已经明白了。
院子里的人领了吩咐早就散了,该当差的当差,该睡觉的就算是睡不着也躺着。只有王喜王庆呆坐在王二丫身边。
前一刻还恨这妹妹恨的牙痒,可后一刻,竟然听说,这个让他们牙痒的妹子,就这么没了!王喜王庆当场就木了,再聪明能干,那会儿也不知道该如何了。
吹着冷风,王喜回过神,一抹脸上,湿的,但是还是说话了:“替碧草跟大爷告个假。这事,先想想怎么跟她说。她心善,准会往自己身上拉扯。可这事,要不是二丫算计,哎!”
“袭人!草!老子找她去!”王庆忽然拔身起来。
“回来!你发什么疯?这事情,主子怎么说,咱们怎么做!要不是,要是,咱们家就闯大祸了!咱们,有愧!死上个一百次,都值不起!”要不是二丫存心不正,怎么会有这样的祸事?要是二丫得逞,那被害的就是主子,那就是更大的祸事!
只是虽然明白,心中还是不好受,那可是他们妹妹,从小宝贝疼爱的妹子!
林靖虽然也明白,王二丫的死,实在怨不上自己。可,心中也不好受。才刚有事要做的时候还好些,这会儿躺着,那垂死时的挣扎,那凄厉的嘶叫,还有那血泪勾勒的脸,都在眼前一轮一轮的过着。
其实,林靖手上算不得干净。早年扬州的那些老仆,虽然林靖从来不问,可也知道,虽大部分发卖了,可灭口的,也大有人在。这些,虽然是林如海下的命令,可实质上跟林靖算计有关。
那些人,悄无声息,消失在林靖看不见的地方,林靖就如掩耳盗铃,只作不知,这么些年来,也骗过了自己。
可如今,这一条人命,虽然是自取灭亡,可却在林靖眼前那么痛苦的消散了。坦然自若,她还没有修行到那个地步!
天亮了,罄儿等出门打探,不光花自芳一家不见了,猫儿眼胡同那户说是前两日就没人了。林靖没有惊讶,只是在想着,这笔帐,怎么跟荣国府算!
接连两三日,林靖都是在金铮这儿歇息的,只是还是夜不成寐。这一日下晌,金大爷上门了。
(过度章,好茶按了快进~,一大/波狗血将要靠近~)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