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现在,还是如何,读书练箭,写字画画。只是,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出门的日子越来越少。
日子由凉转热,又由热见凉,省亲别院的营造也越发铺大了。林靖心里乐呵着,只是脸上却得悲痛着,只因为时进九月,林如海周年忌到了。
这烧周,是个隆重的事情,原来应该是去做一下坟,然后在坟前祭拜,但荣国府老太太因防着林靖,只说是看不得俩孩子年幼体弱,只让在京里做法事也是一样的。林靖也因为事到要紧关头,不能轻离,遂假作犹豫了好久,又在脸上挂上了哀痛,在点头勉强应了。
才过了这九月初三,东府里就来请了,原来九月初五,敬老爷寿辰。虽然林靖还有父孝,只是来人也说得很客气,只是家里人坐坐而已,还想着林表叔心里不痛快,散散也是好的。
来人正是贾蓉。
贾蔷这一去江南,也不知怎么了,还未回来,虽然报信说是什么都好,让不用惦记。只是,这人不再跟前,怎么可能不惦记?如此,这贾蓉倒也没有跟贾蔷设想的,跟着贾珍瞎胡闹。偶有在林靖跟前提起,贾蓉还曾恨恨地说道:“我看,他这是要等我成了亲才能回来呢。”
这些是非纠葛,林靖都不理会。只是现在贾蓉在自己跟前苦着张脸,说是让林表叔疼爱,他老子发话了,若他请不来林表叔,回去仔细他的皮。
林靖其实心中无半点儿哀思,这脸上要装着,已经很难受了,如今东府里有请,倒是未尝不可,东府里的几处景致还是不错的,也没有因为修大观园节省钱尽数挪过去。只是想到那些所谓的家里人,不由摇摇头,“我又听不得戏,又吃不得酒,难道去看着你们吃酒看戏?”
贾蓉还在苦求,还说了,就算是林靖不看自己,也得看看表姑,这般苦闷,别憋坏了。若真如此,可就是不疼妹妹了。林靖正要再拒,就有老太太那儿的人来传话,说是让林大爷不必很苦了自己和姑娘,只是亲戚家里坐坐而已。
林靖本就松动,顺势也就做了无奈状,倒惹来贾蓉哈哈一阵笑,颇有点儿林靖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意思,说是本来想记着表叔的情的,这回也省下了。
到了正日子,林靖也换了件新棉布衣裳,先把黛玉送到老太太那儿,自己就打算去外头跟贾琏等一道过府去。
老太太那儿莺莺燕燕一大群人,虽然贾敬是后辈,不用老太太去贺寿,可架不住老太太爱热闹,这就带着孙子孙女等一众小辈过府取乐呢,就连史侯家的史大姑娘也被接了过来
林靖本来站在院子里不进去的,隔着个门感谢老太太,却没想到宝玉一下子蹿了出来,握着林靖的手,往里猛拉,嘴里说着,怎么到了这儿,也不进去,大家一起坐着,人多更热闹。
林靖一时不察,还真被宝玉拉进屋门。
宝玉做的事情,老太太来收拾烂摊子,也只能笑着点头说是正好这样,林小子还小呢,跟那外头人挤一处,她还也不放心。
看着老太太硬挤出来的笑,林靖倒是心里乐了,只是想着着满屋子的姑娘,也挺不容易的,虽然这里面有人算计心思太重,但好歹还没触及她底线,还是算了吧。别以为她没看见,特别是那二姑娘迎春,整个儿都要蜷缩起来了。当然,史大姑娘对自己趣味昂然的样子,也没被漏了。
林靖很是推辞了会儿,老太太才做戏似的放人,还让人特意送到外头,关照贾琏要当心兄弟。
贾琏看着林靖,好笑道:“你可真是个宝贝了。”
林靖一摊手,表示很无奈,才笑道:“怎么没见二嫂子?”
“她身子重,仔细点儿好。”贾琏笑着说道,对这一胎,他可是紧张着呢。就为了安抚凤姐儿的醋意,让她安心养胎,他都吃素很久了,也没有宿在外书房找几个小子泄火。想到这个,不由想到今日那东府里,心中一荡。
这拖拖拉拉的,到了东府,也不算早了。开了席,等坐了一会儿,贾蓉明白林靖的不自在,就引林靖出来,让林靖自便,怎么舒服怎么逛都行。
林靖点头,信步走去,不辨东西,只往那花木繁森,水流潺潺的阴凉地里走去。
也不知道逛了多久,眼看一小抱厦依着个假山,看着幽静,林靖就想过去歇歇,只是才靠近,就听见一阵咿咿呀呀,不由在心里凸了一下,真是在那儿都不太平!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