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说的一根直肠子通到底。
只是,碧草停在那儿,林靖像是完全没发觉似的,端坐在那儿继续喝茶,眼睛都不向自己这边飘过来。
原本想要拿乔的人,现在反而被人拿乔了。碧草是个藏不太住话的,停在那儿,可生生憋屈死她了。等了一会儿,终于问林靖,“主子啊,您都不想知道奴婢为啥说那些话吗?”
林靖被碧草这样子给逗笑了,果然这丫鬟就是个宝啊,“想啊。你这不是要说了吗?我等着听呢。”语中带着浓浓的笑意,这让碧草知道,自己又一次被主子给逗弄了,虽然不知道哪一处的话让主子开心了,但主子开心就好。
碧草悄悄地翻了个小白眼,继续说道:“您看啊,这袭人姑娘,说是说给宝二爷办差急着过来,却在院门拉拉杂杂说了那么通子话。要去看咱们姑娘,可也得先把主子交代的事情办妥了才是吧?这不该先来咱们处,把东西给了,再去姑娘那儿吗?”
“哪有领了主子的话不做,先尽着自己的?这是一。再有,拿着这些,去探望姑娘,最后这些东西又不是给姑娘的,这多尴尬呀?”
“扑哧。”林靖还没说什么,兰草在一边也绷不住笑了。
碧草横了兰草一眼,“怎么?不是这样吗?反正若是我,我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很是很是。所以你是我的碧草,她才是宝玉的袭人。”林靖忙撸了撸碧草的顺毛,“你也知道人家那是贤惠人。贤惠人,做事怎么会那样没有章法?”
碧草只是性子直,不喜欢那些屈里拐弯的算计,可现在林靖把话说得那样白了,碧草眼睛猛地睁大,“主子说那是她故意的?故意那样,那是为了什么?”想了想,“这,这,咱们姑娘病着,去探望却是空着手,倒是记得急急地给主子您送东西。这不是让咱们姑娘对宝二爷有意见吗?咱们姑娘那是什么性子,我就不信,她们在一起混了这么些年还会不知道。哪有这样的丫鬟?这还叫贤惠人?”
可不止这点呢,林靖想着在宝玉那儿时,袭人那字字句句的坑,不由好笑,就算袭人不挑拨,自己跟黛玉也近不到哪儿去。
不过,袭人这一出,不管她想头是如何的,这目的,倒是有几分跟自己相似。林靖看了眼桌上的那两件东西,自己倒是好借用一下。
虚指了下那两样东西,林靖转头对兰草道:“你去看看姑娘。今儿个身子是如何了,可有胃口,吃了什么,睡了多久。再把这两样给妹妹,就说是宝玉差人送过来的。我让妹妹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尽管留着。”
兰草眼睛一亮,忙应了个是,拿着桌上的东西就出门了。碧草一开始还摸不着头脑,再一转弯,不由吸了口气,“主子,您这是存心让姑娘跟您和宝二爷起嫌隙呢?这日后……”
别人倒还好说,这样送东西过去,只会想着那是安慰人,帮着宝玉回旋一下。可以姑娘来说,大概会认为这是去打脸的。姑娘本就跟主子生分,这,真的好?
“哪有什么日后。姑娘长大了,虽然跟宝玉情同手足,但那也只是情同手足,并非真手足,总要避开些。至于我,她待见,或者不待见,还能改了咱们这林姓?”我倒是想改呢,只是天不从人愿呢。
不一会儿,兰草就回来了,说是姑娘说了,那是宝二爷“特意”送给哥哥的,自己怎么好半路劫了人东西?还说,日后哥哥自己找到了好东西,不要忘了妹妹就成了。
前面的话,还在林靖意料之中,这最后两句,那是?
不管林靖心中怎么想,林黛玉的病倒是很快的好了起来。才好,黛玉就往老太太那里去了一回。而后,老太太也没再提搬屋子的事情。
老太太没提,王熙凤倒是提了。这花了有小半个月,终于给林事兄妹收拾出了个跨院。
林靖、林黛玉,以及那些家家口口,算是暂时安顿下来了。
这一日,林靖又上外头办事,路过东直门大街热闹之处,略一拐弯,倒是一居所,颇有闹中取静的意思。
林靖问了一下地名,眉头皱了皱,随处走了走,停在一处宅子外头。
(昨晚加今早,又收到Chieh-Ching童鞋的两个平安符,开心ing,鞠躬~
还有千山千山外童鞋,给俺投了张粉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