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静安都不能幸免的给训斥了一顿,整个鹤峰院都人心惶惶,做事也更加上心。
晚上鹤峰院的一举一动都传到了杨氏的耳中,她的心情立马好起来,“果然不愧是我的儿子,总算没让我失望。”
吴妈妈在旁边应和着,“那样的人也只能迷惑人一时,哪里还能迷惑得了一世的。少爷那也是富贵窝里长大的,不说别人,就说咱们家那几个表小姐,那个是颜色差的?少爷这是山珍海味吃腻了,偶尔换换清粥小菜罢了,那清粥小菜就真的能算得上珍贵了?”
杨氏笑的直大跌,“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当初我们可都想错了,哪儿能随着旸铭的性子,他喜欢养两天就行了,哪儿还用得着那么大的阵仗娶她?你看把她稀罕的,还真当自个山鸡飞上山头变凤凰了?说出去不怕笑掉人家大牙。”
吴妈妈最得杨氏的欢心,这说话还不是尽挑着杨氏喜欢的说。一主一仆一直说着珍儿的坏话,倒是让杨氏的心情由阴转晴,到了晚上竟然胃口打开的吃了三碗饭,还赏了厨娘,倒是让上房一众人闹不清了。
这才被老爷训斥,怎么夫人的心情好像还更好了?
杨婉琳的心情也不是一般的好,想着一年以后珍儿就要被休,永远在家庙那种地方暗无天日的跟佛经打交道,竟然少有的觉得她可怜。
“唉,说来也是她命苦,既然是个乡下土妞就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嫁个庄稼汉子不好么,非要来纠缠表哥?情之一字啊,真是参不透。她也是被表哥迷住了才会犯错的,我也不是针对她,可是我舍不得表哥,那也只能让她给我让地了。说来也是她命不好,怨不得我。希望她以后在家庙能过的安生。”杨婉琳一脸悲天悯人的道。
绿萝忍着红肿的脸在旁边服侍杨婉琳,听了这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使了诡计害了人家还要说这样的话,真不知道这心肠是怎么长的。
看着房门关上了,珍儿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往下掉落。
他以为她不知道,却不知道她也是在大户人家呆过的,那些杀人不见血的手段也是见识过的,想来肯定是杨氏这两天折腾她,让她伤了身子,要不然他不会是这样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更不会哭了。
子嗣,就是乡下都看重,更何况是这样的世家大族。赵家只有赵旸铭一个独子,想来家里传宗接代的重任就挑在他肩头了,现在她伤了身子,以后……
还有以后吗?
珍儿越想越伤心,把脸捂在被子里哭了起来。
晚上赵旸铭从书房里回来,木香她们还尽职的守在门口,一步都没有离开。
“少奶奶还没醒,也没叫我们进去伺候。”木香低声道。
赵旸铭点头表示知道,轻声推开房门。
珍儿还安稳的睡在床上!
不知怎么的,赵旸铭无端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本想叫醒珍儿,一伸手却看到旁边湿了的枕头跟被子,手一抖忙缩回来。
晚间珍儿提不起精神,勉强吃了碗粥,喝了碗汤就再喝不下去了。
简月娘看出她眉宇间的郁色,也看出赵旸铭的小心翼翼,也不知道他们俩闹了什么矛盾,自己也不好过问,只好吩咐下面伺候的尽心点儿。
晚上要就寝,珍儿拿出一套被子来,期期艾艾的道:“我有些不舒服,你能不能今晚去书房睡?”
赵旸铭一惊,成亲还没一个月,分房睡可不是小事。
“我就是有些不舒服,没什么大事,却去好不好?”说到最后已有哀求之意。
赵旸铭心里不放心,又不舍她难过,只好接过东西,道:“就今天一晚。”说完沉着脸出去了。
木兰进来伺候的时候,正碰到赵旸铭黑着脸出门,连行礼都不搭理,被吓了一跳,进来好奇的问:“少奶奶,我刚看少爷出去了,还拿着东西,是去哪儿?”
“他去书房睡了,你去跟下面的说,照顾的尽心些。晚上多点几个火盆,小心通风。”珍儿吩咐道。
木兰应了一声就出去安排了。
内书房平时只做看书办公只用,何时有人睡过了?赵旸铭今晚过去把院子里的人吓的不轻,几个伺候的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了床铺,又点了火盆,送了热汤。
赵山长知道了,气的直哆嗦。今晚是怎么了,他们父子俩都得睡书房?自个年纪大了就算了,他还是新婚,闹腾什么?
杨氏听的大笑起来,这就是现世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