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觉得叶春水是一个柔弱的书生,这回才发现,他倒是也挺能吃苦的。
一路颠簸,就是再能忍,叶春水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喝了杯热茶,他这才缓缓开口“我的事不急,倒是你的事重要些。我有一个同窗是这里县丞的小公子,我跟他关系还算不错,早前也送了信过来,你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县丞的儿子?珍儿抬眼激动的看着他“没想到春水哥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还有这个惊喜等着我呢。”这样的官儿,应该能通融让他们进去见见周小姐吧。
被这样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叶春水也觉得心里胀得满满的“这下你不赶我走了吧?”
这样的语气就很随意了,珍儿想起他每次跟虎子在一起说话就是这样,也觉得自己最近的态度有些疏离了。可一想到那天早上他们正要走,叶春水的娘追过来,劈头盖脸的把叶春水骂了一顿,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她也不会这样跟他疏离。
“春水大哥这话说的,我那不也是怕耽搁你看书吗?白薇姐说,蔺姐夫考试之前,每晚都熬夜苦读,可我看春水哥最近都没怎么看书,也是心里担心,这才催促的。”珍儿认真道。不管怎么说,叶春水作为村长的孙子,村里看重的人,在这样关键的时刻她理应跟他保持距离,以免有说不清的传言。
叶春水见她是担心自己的学业,解释道:“这个珍儿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的。”
对于考科举这事儿,珍儿也不知道别人是不是都得挑灯苦读,见他一脸的自信,她也不好说什么打击他的话。
阿风安慰了盼儿一会儿,等她心情稍稍平复了,这才带着他们去了他租的小院儿。
当初为了省下银子给周小姐他们打点,本来就不富裕的盼儿跟阿风他们,也舍不得huā钱。阿风在平民区一个院儿里租了一间屋子,窄窄小小的一间屋,放了一张床,一个柜子跟一个小桌子,连人转身都困难。
阿风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我平常在外面奔波,也就晚上回来睡一觉,租个大房子也没用,这样就挺好。”
盼儿听的眼眶都红了。当初他们怕孩子的事被查出来,走的急急忙忙的,也没把这些事安顿好,现在看了才知道阿风过的什么日子。
“这里也没有庖下,阿风哥吃饭怎么办?”珍儿四处打量了一下问道。这个院子窄窄小小的,四间屋子这间是最小的,是阿风一个人住着,剩下的几间大的都是拖家带口的人住着,人家要么是在门前搭了个庖下,要么是几家公用一个庖下,阿风这屋里连粒米都没用,他怎么生火做饭?
“我都是在外面吃的,偶尔邻居做了好吃的也会端些来送给我。”不忍盼儿伤心,阿风说的很轻巧。
“好你个小兔崽子,老娘勒紧裤腰带省了一个饼,你竟然给老娘偷吃了,你给我站住,看今儿老娘不打死你,要你偷吃,我让你偷吃!”话音刚落院子里就想起噼里啪啦的竹笋炒肉声。
大家都看着阿风,他一脸的尴尬。大家家境都不富裕,连孩子都吃不饱,哪里还能给他送饭吃。
“阿风哥,这回我就是为了大家商量一下怎么救周小姐的,这里地方太小住不下,我们还是另外找地方住吧。”珍儿提议道。
阿风本想拒绝,可看盼儿一脸的伤心,就顺从的答应了,收拾好了东西就跟珍儿他们一起去找地方住了。
他们人多,商量的又是要命的事儿,住在客栈人多嘴杂不说,huā销也大。最后还是阿风帮着找了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儿,他们搬进去住了。
安顿好了,第二天叶春水就带着阿风去拜访同窗了。
这回随车来的是钱顺,前些日子徐萍诊出了喜脉。管仲年纪也大了,这又是他的头一胎,珍儿怕管仲担心,就没让他来,而是带了钱顺来。
钱顺虽说从小在乡下长大,不过人倒是也聪明,跟着方海、赵旸铭他们一起历练了几回,做事倒是也挺顺手。
叶春水他们出去了,院子里只有钱顺一个男子,是以保护珍儿她们的职责就落在他身上了。
一连三四天,叶春水都带着阿风出去应酬,他们每天出去的早回来的晚,珍儿跟他们时间对不上也不好半夜去打扰,心里虽然着急却也耐着性子。又过了两天,叶春水才带来消息,他们可以趁着天黑悄悄的去看看周小姐,不过时间很短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