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临安府找人商谈这白糖的事,另一方面也时刻关心着严师傅,毕竟这制白糖的方子虽然是珍儿提供的,但是是严师傅完善的,而且成熟的工艺都掌握在严师傅手里,他要是因为这次的事心里留了根刺,想要让珍儿他们吃些苦头,那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不过,好在严师傅也不是那等恩将仇报的,他现在心完全留在作坊里了,虽然不能把他制白糖的事宣扬出去,心里有些失落,但是作坊里的人都认同他,珍儿他们又对他礼遇有加,他静下心来想了想,也觉得他该知足了。
虎子请了半个月的假,眼看他嘴好了,要去学堂里了,他的夫子却来了学堂。
虎子的夫子姓李,珍儿有一回去学堂接虎子的时候看到过一个剪影,都是不怎么熟,这回他亲自登门拜访,怎么说她这个当姐姐的要去见见的。
木莲他们得了消息,早就机灵的跑去叶家找了叶老爷子来了。
珍儿进huā厅的时候就看到李夫子跟叶老爷子两人分主客住了,木笔、木兰在旁边伺候着。珍儿的目光看到叶老爷子身后的叶苏叶的时候顿了顿,不过很快移走了。
跟李夫子见了礼,珍儿往叶老爷子身后一站,听他们俩寒暄。
“老爷子教的好孙子呀,虎子年纪小小文采就不错,在学堂里也是最刻苦的,他这回能有这样的成绩,说起来,我也为他高兴。”李夫子一脸与有荣焉的道。
珍儿后来才来的,也没听到他们前面的谈话,这会儿还有些没闹清楚到底是什么事。
叶老爷子捋了捋胡须,开怀大笑起来“李夫子过奖了,虎子这么乖巧懂事,还是夫子教的好。”
“老夫可不敢居功。”李夫子摇摇手“是老爷子教的好。人说耳濡目染,想来齐怀谷是在家里受到你们的熏陶,待人处事才这么有礼,有你们的监督才能这么勤奋,说来惭愧,我也想再教齐怀谷两年,可我这水平有限,他能有这样的造化,我也是为他开心的。”
叶老爷子又是一番恭维跟谦让,两人说了半天都没说到正点上。
南星把虎子从隔壁村的池塘里拉回来的时候,他手里还拿着两三节手臂粗的莲藕,赵家河手里倒是提了半篓,两人身上沾满了篱笆,看着跟从泥窝里拉出来的一般。
珍儿清楚的看到李夫子嘴边的笑意顿了一顿,想到他那句是虎子家里教的好的话,这会儿估计他悔的肠子都青了吧。
前院都开席了,珍儿才找到个空,拉着木兰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听的她也目瞪口呆。
一直忍着心里的疑惑,送走了李夫子,虎子果真来了后院。他脸上还带着〖兴〗奋的神情,不过看到珍儿一张脸上毫无喜气,忙收敛了脸上的神情,小心翼翼的问道:“姐,你生气了?”
“你觉得我不应该生气吗?”珍儿板着脸问。
虎子双手不停的揉搓,低声道:“我错了,姐。”
“哪儿错了?”珍儿不是不知道他有多想去问山书院,那个很有名气的书院,叶春水也在那里读书。
“我不应该不跟姐姐说就自作主张,让春水哥帮我把文章拿给他们先生看的。”虎子声音有些低沉,当初只想给姐姐惊喜,却没想到姐姐的反应这般大。
珍儿沉默半晌,看虎子越来越胆怯,心里也知道自己把他给吓住了,叹了口气,拉住虎子的手,道:“虎子,姐姐也知道你长大了,又进了学堂,肯定有了自己的想法,姐姐并不反对你这样,我也总想着你长大了,我应该支持你的想法,可是你这样偷偷摸摸的做了这么重要的决定,姐姐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能明白我现在的心情吗?”
确实,珍儿生气的不是虎子的自作主张,她只是不希望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虎子还会偷偷的瞒着她做出重要的决定,而她是最后知道的一个。
经过深刻的谈话,珍儿跟虎子双方达成了共识,以后遇到事情,虎子不会再自作主张,珍儿也会尽量理解虎子的心思。
卸下了心底的包袱,虎子的开心大家都看得到的,他一整天都笑的开怀,闻讯赶来的二妞还跟珍儿打趣道:“你家这弟弟可真不是池中之物。”
整个棘阳县,虎子是年纪最小的去问山书院读书的人。就是心里很不舍虎子这么小就要离家,珍儿心里的骄傲也抑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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