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脚的客栈门口,等马车停稳了,赵旸铭回身问道:“东家,你能走了吗?”
珍儿闻言刚消下去的脸又红了,揉了揉发烫的脸,珍儿尽量淡定的道:“我能走了。”一路上她都在不断的揉腿,这一会儿血液已经活泛了,腿也不麻了。
掀开帘子,珍儿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淡定,踩着马车夫放好的脚凳,慢慢下了车。
赵旸铭跟车夫道了谢,又给了车钱,才跟在珍儿身后往客栈走。到大厅的时候还交代小二送了热水上去。
泡在浴桶里,珍儿觉得全身舒畅,刚刚因为冷而凝结的身体也舒展开了。跑了好一会儿澡,珍儿才穿衣起来。
赵顺他们比珍儿他们回来的还早,心里也一直担心着珍儿他们。
吃了饭碗,几人聚在一起,说着今天的收获。
“作坊的人没找到,不过我倒是知道他们的东西是在哪里做的了。”赵顺说着笑起来,“有了这些东西,咱们可以自己尝试着制糖。反正方子有,别的倒还是其次。再者,就是找到了会这门手艺的人,人家也未必愿意离开繁华的楚州府跟咱们去棘阳县。”
珍儿一听也是,要不是实在过不下去了,谁愿意背井离乡?
“我们今天去作坊看了看,不过人家不让进作坊里面看,一直带着我们在作坊外面兜圈子,也没有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珍儿有些沮丧的道。她跟赵旸铭打着要买糖的名号说是要去作坊看看,那人倒是也很热情很客气,带着他们去看了,却不让他们进门,只一直追问着他们是哪里来的?要多少糖等等。
赵旸铭说着一口纯正的官话,谈吐举止都不俗,再加上珍儿这两年养尊处优,又有简月娘悉心照料,也跟以前那个连土匪都不要的黑瘦小姑娘有了很大区别。那个作坊的管事只以为他们是那个大商户人家的小姐少爷,这是来看看商机的,对他们很是热情,不过该保留的东西却是一点儿也没透露。
“不过,那管事说,制糖最好的时候是每年的十一月到来年的四月,所以我们的甘蔗成熟了以后,还得往后等一等,才能制糖。”赵旸铭补充到。
赵顺听了,心里一时也拿不定主意。那能制作制糖机器的地方,是别人跟他说的,也不知道可不可靠。本想着东家他们进去看了,至少能看个大概,没想到那些人防的那么紧。
珍儿想到那本书上画的很烂的几幅图,心念一转,道:“赵管事,要不我们明天去看看吧,是不是真的,明天一看就知道了。”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赵顺点点头,几人就各自回房歇着了。
第二天一早,还没起床,珍儿就听到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叫了。洗漱好了,推开窗子一看,经过雨水的洗涤,树叶格外绿,空气中泥土的味道也像是带着芳香,她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顿时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赵顺带着赵旸铭去了铁匠铺,怀里还带着珍儿给的那本制糖法的书。虽然那图画的不甚清晰,不过还是能看出大致轮廓的。铁匠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看的多做的多,或许这些东西人家看了能做出来呢?珍儿想到她那个画得不甚清晰,却还是被铁匠做出来的炉子,就对他们很崇拜。
赵顺他们走了,珍儿也带着管仲出门了。昨天下了雨,倒不是那么热了。珍儿跟管仲两个,一路上打听着路找到了贡院,只见到门口进进出出的穿着长衫,带着方巾的学子,却不知道怎么找蔺城晄。
外面人来人往的,珍儿也不好直接往贡院那里凑过去,只好找了个茶铺坐下喝茶,让管仲把信给蔺城晄送过去。
管仲也是一路波折,找了不少人问,才找到的蔺城晄。
蔺城晄接到信,很是高兴,跟着管仲从贡院出来,到了茶铺。寒暄了一番,蔺城晄要尽地主之谊亲珍儿吃午饭,珍儿推辞了一番,也就接受了。
蔺城晄对珍儿多少也有些了解,知道她也不是那等嫌贫爱富的人,再说,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他家什么情况珍儿也是了解的,他也不必打肿脸充胖子,请她去酒楼大吃大喝。
在路边的小摊上吃了碗阳春面,蔺城晄又借了旁边一个摆摊写书信的人的纸笔写了回信,让珍儿给帮着带回去了,这才回了贡院。
下晌赵顺他们回来,带来的也是好消息。那家铁匠铺做的东西跟书上的很像,应该是真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