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悠悠平静的过着,很快就进了腊月。下了雪以后,天一直灰蒙蒙的,气温也降了很多,没事的人都不怎么出门,整个冬月街上都很冷清。等近了腊月情况又不一样了,到了备年货的日子,家家户户都出门了,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热闹。
珍儿打听了棘阳县的习俗,结合了铺子的情况,觉得腊月初八那天再做最后一天生意,然后就歇业,等到正月十六再开业。
腊月初七珍儿就在门口的牌子上贴了歇业时间,还有就是腊月初八这天会在门口施粥,不管是街坊邻居,还是路人乞丐,只要愿意都可以来铺子里喝碗腊八粥。
腊八这天,叶老爷子穿戴一新,牵着虎子的手站在门口的大锅前,等叶苏木放了鞭炮,他就跟虎子两个开始施粥了。一开始来的都是街坊邻居那些经常在铺子里吃饭的熟客,这些人每天来王越就叮嘱一遍,这天一早他们果然来的比较早。然后就是路过的人了,看到门口写的,又见很多人排队,就都过来了。而珍儿以为的会来的早来的多的乞丐却没来多少。珍儿一打听才知道,城里几个富户也在这天施粥,乞丐都以为那些人施的粥肯定比珍儿那个小铺子的浓稠,就都去粥蓬那儿了,直到上半晌有乞丐来吃了铺子的粥,消息才传开,珍儿家的粥筷子里在里面都不倒,论粘稠绝对是城里的头一份。消息一传开,铺子前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排了老长的队。叶老爷子坐在铺子门口看着,珍儿、虎子、王越、贯仲几个人一人拿一只勺子舀粥。
热闹不堪的铺子前,大冷天的珍儿也热出了一头的汗,一边高声让人们排好队,一边挥舞着手舀粥,她头抬也没抬,自然没看到街对面停着一辆马车。
一双纤细白皙的手伸出来,把帘子掀开了一条缝,里面的人静静的盯着铺子前的热闹看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帘子落下,马车无声的跑了起来。
夏嬷嬷在门口笑呵呵的帮着递碗递小菜,一抬头看到拐角消失的马车,沉思了一下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被面前的热闹打断,继续忙碌了。
坚持了三刻中,珍儿就受不了了。他们四个退下来,叶苏木、南星、方海、大壮四个接手,继续施粥。一直忙到巳时一刻,六口大锅里的粥都施完了,门口还有二十多个没有领到粥的乞丐,听到没粥了,他们本来还很失望,没想到珍儿却让人搬出了一屉包子,每人发了两个包子让他们高高兴兴的走了。
晌午累的,一群人都胳膊酸提不起劲,小虎子虽说练过几个月的功夫,可他太小,珍儿怕他伤着,还一直让王大娘在旁边帮他,可这会儿还是累着了,手抖的连筷子都拿不住。
叶白芷看着心疼,没等人她就拿起碗喂虎子吃饭了。叶白芨也阴郁着脸在旁边帮着夹菜,这是叶白芷规定的,她做什么叶白芨就要跟着做什么,要是不会就在旁边打下手,反正是一不能离她八尺远,二是不能跟叶白芍他们来往,三是要学绣活,最起码得会绣荷包。
叶白芨现在是被叶白芷捏住了七寸,她要是不听话,叶白芷一断她口粮,二把她赶出家门。她一没爹了,二没有外家,叶白芷把她赶出来她就只有死路一条。至于叶白芷的话,她是一点儿也不敢怀疑的。叶白芷是谁呀,她就是一个泼妇,连她爹她都敢拿着棒子打,她还整天跟那个敢拿斧子砍人的齐珍儿在一块儿,谁知道她们俩有什么事情不敢做的。
至于叶石斜、叶石燕兄弟,齐老爷子也一直没有放弃过,各方打听他们兄弟俩的消息,可是除了他们被抓,案子因为牵连太广交由刑部审理以后,他们兄弟是生是死的消息就一点儿也没传来了。
过了这么些天,经历了丧孙之痛,叶老爷子早已经接受了叶石斜兄弟俩凶多吉少的结果了。他们犯了这样的事儿,怎么可能还活着?
施粥这个事,珍儿本来就想过,她在佛祖面前许过愿,只要虎子能平平安安的,她每年多要做善事。这施粥还是有一回方海喝粥的时候说起他们当乞丐时吃不饱穿不暖,很多人熬不过冬天她才起了心思的。一开始她只是想尽尽心,毕竟她没什么家底,怎么也做不到今天这个规模。
那是后来叶老爷子知道她的打算以后,就说他也想施粥,想为叶苏祁祈福。他连银子都准备好了,看来也是早有打算。
乡下的习俗是没满十二岁的孩子夭折了不能掩埋,只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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