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卖身的。
“你是什么时候打卖身的主意的?周小姐到铺子之前还是之后?”毛氏紧盯着阿大,厉声问道。
阿大就是经历的再多,吃的饭却怎么也比不上毛氏吃的盐,被毛氏犀利的眼神一看,他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周小姐来之前就有了这个想法,但是怕珍儿办不到会为难她就一直没敢说。后来听阿四说周小姐就是知县家的小姐,还跟珍儿很熟,我这才敢跟珍儿说了这事儿。”
毛氏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没有说话,而且她觉得阿大也是一个不屑于说谎的人,要不然他有很多机会骗珍儿。
“你们也知道这事儿有些麻烦,这几天事儿也多,等过两天闲下来了,我们再好好说说这事儿。”毛氏长叹了口气,道。
阿大感激的对叶老爷子磕了个头,又给毛氏磕了个头。才站了起来,回屋里去了,阿三阿四也跟着磕了头,才一脸喜气的回屋了。
叶老爷子跟珍儿姐弟都看着毛氏,毛氏摆摆手道:“今儿晚了就不说这个了,等明儿再说。”珍儿点点头,这事儿来的太突然了,她也还有些没明白阿大怎么突然有了这个心思,跟叶老爷子跟毛氏告了别,她牵着虎子往自家去了。叶老爷子一直看到珍儿拴好了大门,又把旺财拴在堂屋门口,点燃了屋子里的灯,在窗户边上冲他绕了绕手,才转身进了屋。
珍儿家也确实需要一个守门的,就是两小孩还有一条狗,怎么让人放心呀?
回到屋里,阿三跟阿四两个乐的嘴都合不拢嘴,阿大虽然还皱着眉头,可是脸上的表情却已经放松多了。
阿二看他们这个样子,讥笑一声,侧过身子不看他们。阿三憨憨傻傻的问道:“二哥,我们能签卖身契了,以后就有家了,你高不高兴呀?”
阿二回身,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嘲讽道:“阿三,我从来没发现你这么贱呀?能卖身你觉得很光荣是不是呀?谁跟你是一家人呀?人家当你是条狗,你还很得意是吧?”
阿三从来没被自己最信任最亲近的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当即就瘪了嘴哭起来。阿大板着脸看着阿二,道:“给阿三道歉!”
阿二脸上闪过一瞬间游移,很快就镇定了,死硬着嘴道:“怎么,我说错了吗?你敢说你们内心不是这么下溅?”
阿大气的一拳揍了过去,阿二的头都被打歪了,回过头来嘴角就挂了血。阿三阿四刚张了嘴要惊呼,阿大一个眼神看过去,他们就想起来这是晚上还是在医庐,生怕对面屋子里的叶老爷子听见,忙捂住嘴。阿三还是心疼阿二,碰了碰气的浑身发抖的阿大道:“大哥,算了,我不怪二哥了,你别打他,他身子弱,不禁打的。”
阿大气愤的摔了摔胳膊,道:“他现在生病的不是身子,而是心。阿二,珍儿姑娘跟我们无亲无故,她为什么要帮我们,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找人给我们看病?你也不想想,那回你都昏死过去了,要不是珍儿姑娘不计脸面的磨着医馆的大夫给你看病还贴钱给你抓药,你现在还活着吗?她救你是一次两次吗?”
“还给你做了新衣裳。”阿四在后面小声的道。
阿二扔了床里面放的衣裳,讥笑道:“什么破衣裳,我不稀罕!要早知道会是这样,我宁愿她当时没有救我,让我死了算了。”
阿大看着冥顽不灵的阿二,气愤的还想上前打他,却被阿三拉住。阿四捡起地上阿二扔的衣裳,心疼的眼里直泛泪花,“这是我从小到大得到的第一件新衣裳。”
阿大心疼的看着阿四,撇了一眼阿二,道:“咱们都是一样的,只要珍儿姑娘收我们,我们三兄弟是要卖身的,你卖不卖自个决定。晚了,都睡吧。”那天晚上,阿大没有跟阿二睡在床上,而是跟阿三、阿四挤在他们俩平时睡的木板上。阿四怀里还抱着那件新衣裳。
转眼间,包谷棒子掰完了,珍儿那一亩水稻有王大叔他们帮忙收了,阿大、阿三跟阿四帮忙脱了谷穗,也很快就收拾好了,还给叶家也帮了两天忙。这地里该收的收了,该犁的也犁了,就该要播种了。
之前黄豆跟花生收了以后,王大叔就来问珍儿要不要种油菜。油菜好种,出苗又快,产量也不差,很多农家里吃油就靠这个。不过虎子跟珍儿都不喜欢闻菜油的味道,她也就没种,打算晾晾地,以后种麦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