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着村里那些长舌妇们乱嚼舌根。我跟你说,你现在不好好管教,等她的坏习性养成了,那可是她哥真的考了状元回来,她也说不到个什么好亲,还给她哥丢脸呢。”
村长娘子话说的重,却也有理,叶春枝苍白着脸想了一会儿,羞愤的低下头,低声抽泣起来。
叶春水哄着她道:“好了,别哭了,以后改了就成。人家是人家,咱们家跟人家又不同,哪儿需要你去挣银子养家呀。”
村长也在旁边附和着,直哄了一会儿,叶春枝才止了哭,跟她奶奶道了歉,以后好好在家帮忙,不跟桃花在村里学长舌了。
“那就好,以后好好的在家学学庖下里那些事。晌午我跟你母亲说,从今儿晚上起就让你跟她一起去庖下学。”村长娘子一锤定音,弯腰拿起一个花生秧子,还没开始摘呢,就见珍儿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珍儿,你咋来了呀?虎子呢?”虎子最近老是往他家跑,这今儿没来,村长他们还觉得怪怪的,跟少了什么似的,这会儿见到珍儿,村长忙问道虎子。
珍儿匀了匀气息,才道:“村长爷爷,虎子在家摘花生呢,我来是奉了爷爷的命令的,爷爷说让请村长爷爷去家里坐坐,他有事情要拜托你。”
想到刚刚她奶奶用珍儿来教导她,叶春水抬起头两眼亮晶晶的瞅着珍儿,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她之前跟桃花一直看不上的又瘦又小又黑的野丫头。珍儿身上的衣裳虽然破旧,但是洗的很干净,还有一股皂角的味道,不是像有些农家那样,用些草木灰把衣裳揉揉就算了。珍儿的头发也梳的很齐整,两个包包头包的很好看,还有那朵绢花,她见过,二妞、三妞都有,好像叶白芷也有。
村长看了村长娘子一眼,叹了口气,对珍儿道:“珍儿等等,我去洗个手就过去。”
“那村长爷爷慢些,我前边叫一下族长爷爷。村长奶奶你们忙些忙。”珍儿说完,忙疾步往前走了。
从珍儿来就一直低着头的叶春水听到珍儿脚步走远了才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那个沉静老成的背影。她头上的绢花那么长,可是她走那么快绢花都没有左右乱摆,不像村里的姑娘们,头上戴了这些就到处炫耀,还特别喜欢走路的时候左右摆头让绢花左右乱晃来吸引别人注意。
“看来是有了决断了。”村长叹了口气,回屋洗手去了。
村长娘子也是一叹,回头见叶春水跟叶春枝兄妹都在发愣,用花生秧敲了敲竹筐,叫道:“哎哎,你们兄妹俩怎么啦?要是热了就回屋歇一会儿。”
叶春水跟叶春枝回过头来,两人的脸不约而同的红了,都低下头低声道:“不热。”
村长赶到叶家的时候,上次处理叶石斜的那几个族老还有里正他们都来了。知道今儿不是因为什么喜事才来的,几人也没怎么寒暄,都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各自找好位置坐好,没多久叶苏木就扛着叶石斜跟族长他们进了屋。
上次那一顿打确实是把叶石斜打的狠了,这都过了几天了,他脸还是白的吓人。进屋以后,目光巡视了一遍屋里,他的眼里充满仇恨,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他势单力孤,根本就不是能奈这些人如何,低下头掩饰了眼里的愤恨。
叶老爷子一直坐在主位上,如果说前两天他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处置叶石斜的时候还瘫坐在椅子上,那他今儿看了是真的下定决心了,整个人腰背挺的笔直,目光也比上次有神。
“各位老哥哥老弟弟的都忙,我这每次都为家里的糟心事劳烦大家,我都没脸提了。”叶老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族长摆摆手道:“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家里的事不是咱们家的事儿。我们是同宗同族的人,家里的事儿就是族里的事。说吧,今天怎么啦要叫我们都来?”说着斜了眼地上的叶石斜,道:“为什么事儿还专门把他从祠堂接出来。”
叶老爷子看了看叶石斜,有看了看旁边缩手缩脚站着的叶石斜,叹了口气道:“我想请族长开了祠堂,把石燕跟石斜两兄弟从我这一枝上除名,从此以后他们不再是我叶氏一家的族人。”
族长、族老、村长他们都震惊的望着叶老爷子,地上的叶石斜跟叶石燕在眼里闪过一丝伤痛之后,却更多的是欣喜。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