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虽然楚琛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而且还有一位非常权威的老师,但老话说的好,三人行必有我师,况且古玩鉴定非常讲究经验,就算楚琛和刘老再厉害,他们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于是这场辩论会就成了楚琛查缺补漏的工具,一些独到的见解,也被他牢牢的记在心里。
考虑到时间的关系,辩论的时间并不长,于是,等现场寂静下来,大家的目光都看向自己的时候,许老就开始发表他的看法。
“大家应该知道,张希黄的雕刻技法奇妙、高超,即使在薄薄的竹皮上,他都能分出几个层次。而且,除了高超的技艺之外,他的竹刻作品也刻意追摹文人画意趣与界画纤巧细腻笔致,画面清雅、恬静,且讲究诗书画印的完美结合。”
许老拿起那只笔筒,开始讲解道:“张希黄作品中的山石与树木刻法明显地贯穿着绘画的笔墨特征,一丝不苟。他的作品,工笔与写意,几乎达到了完美的结合。对张希黄而言,竹即是绢纸,雕刀就是笔,而青筠则是其要传达的墨意,三者结合,艺臻至境。”
“张希黄作品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即其刻划之亭台楼阁,或依坡石临空而立,或背靠山石,以奇峰为屏。前者山石常用披麻皴写出,层峰重叠呈起伏逶迤之势;后者山岩则以折笔勾皴法勾勒,平顶矩形,棱蹭叠突,层层叠架成高峻奇峰。”
“山石间常有夹叶树、蟹爪树、扇针松树等多种写法的树木映衬其中,而人物只作简约的点缀。画面尽显竹肌的留白处,上成无际蓝天,下成江河碧水,构图完美,独步一时,向世人展示了其与嘉.定、金.陵两大竹刻流派截然不同的艺术风采。”
说到这里,许老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那么,知道了张希黄竹雕的特点,咱们再来看看这件‘希黄’落款的笔筒,相信大家也看到了,这只笔筒的雕工是不用多说了,确实非常的精湛,但我觉得还达不到张希黄的水平。”
“为什么这么说呢?大家请看,这笔筒上的山石虽然也用的是披麻皴的技法,但在火候上却要欠缺一些,另外,这此树木的表现也略微繁琐了一些,与张希黄的简约有些背道而驰的意思。还有……”
许老把笔筒雕刻手法上的区别,跟大家介绍了一下,随后又说道:“留青一法乃取竹材之筠,刻纹为饰,剔除纹外之筠,留竹肌为地。竹筠之纹饰,约略高于竹肌。竹筠为竹材之肤表,色杏黄,年久则显蜜蜡黄。竹肌呈刷丝纹,愈久色愈深,渐近琥珀色。”
“因此,如果这件作品是真迹,那么就应该竹肌红润,色若琥珀,但明显这只笔筒的材质,达不到这样的要求。综上所述,我觉得这只笔筒应该是清代中晚期的仿作,不过,虽是仿作,但雕刻技艺如此高超,也是分外难得。”
“像这样的作品,我觉得很可能是当时名家的仿作,可惜的是,我在记忆当中没有找到相应的名家,不然这只笔筒还可以增色不少。”
说到最后,许老有些遗憾的把笔筒摆回了原位,也不知道他是遗憾没有找到真正的作者,还是遗憾这不是张希黄的真迹,或许两者兼有吧。
许老觉得遗憾,那些认为东西是真迹的人,也同样觉得非常遗憾。还有笔筒的主人更有些捶胸顿足的意思,哀叹自己怎么就打了眼。
许老的讲解,让楚琛受益匪浅的同时,对于大家都信服许老的判断也非常羡慕。当然,这一方面,是由于许老讲的面面俱到,他们反驳不了,另一方面,许老常年积累下来的威望,也让大家对许老的判断没有一丝怀疑。
要说,就凭楚琛现在的水平和他的强闻博记,做到许老刚才的表现也还是可以的,但就是因为他的声望太低,讲的再好,最后也难免没有人怀疑他的判断。
当然,楚琛现在只是稍稍有些羡慕而已,他相信,长此以往,随着大家越来越了解他的鉴定水平,用不了多久,他的声望应该就会匹配他的实力。
接下来,十数件宝物陆续登场,有犀角槎杯、宋代古玉、唐代青铜镜,以及名家字画、明清青花等等。
这些器物之中,有真有假,其中真品全都是与会者参与斗宝的藏品,而几件赝品之中,除了许老他们故意拿出来的之外,另外也有与会者的藏品。当然,这几件赝品无一例外都是仿的很逼真,不然许老他们也不会拿出来让大家探讨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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