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大势气运,突然浓烈了好几倍,汹涌澎湃。
他若是出手阻止,必会引得大势攻击。
这又何必呢,气运如潮,有高峰就有低谷。现在气势正盛,宜暂避锋芒。
不过,也快了,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这大势,也有着消耗啊,不知等到朱十六打下半个文昌后,还能剩多少呢?方明冷笑。
朱十六心思已定,这时倒从容不迫,先试探下二人呼吸,发现张金确是死了,郑小六还有口气,冷笑一下,用郑小六身上的麻绳,将他绑了,和张金一起,藏到偏房。
随后草草清理地面,洗去血迹。就出得门来,小心往周围一看,不由感叹老天保佑,周围人家,今天都无人在,没发现异常。
定定神,去重新买了酒肉,整治宴席,又将平时关系好的,听使唤的兄弟都叫来,一起吃喝。
他素有威望,这一叫,足足来了二十几个,坐了满满一席。
大家先行了礼,分宾主坐下,这时一人站起,问着:“大哥!今日为啥召集众兄弟吃喝?可是有啥喜事?”
“也没啥,就是许久不见各位兄弟,有些想念,来,喝!”朱十六坐在主位,举碗相敬。
众人一抬脖子,一饮而尽。
朱十六这时恢复如常,招呼众人,一个都没落下,有时淡淡几句,就听得兄弟眉开眼笑,生出知己之感。朱十六小时就有这本事,不论做什么,都得心应手,渐渐成众人核心。
待得酒过三巡,气氛浓烈之际。朱十六突然放下酒碗,叹了口气。
一兄弟见机,问着:“大哥为何感叹?”
朱十六说着:“眼看这乱世来了,不知还有多少时候欢愉,不由生出感慨,倒让兄弟见笑了!”
这一说,众人纷纷开口:
“是啊!别看安昌县城安稳,其实在城外,就有流民,听说,已经有饿死的,还有被鬼啃食,成为干尸的,惨不忍睹啊!”
“不止呢!临江、新安,都有人造反了。搞不好哪天就杀过来!”
“咱府的贺家,听说也在活动,要得知府之位,嘿嘿……这心,路人都知道要干啥了!”
“一到乱世,咱小民的日子最难过啊!”
“可不是么……”
这说着说着,就有怨气生成,这是小民逢着乱世,又看官府世家,照样锦衣玉食,**美妾环绕,换谁都有些不满,这借着酒意,都发作出来了。
朱十六心里暗喜,面上不动,关键时说上几句,将怨气往官府朝廷上引。
待到气氛够了,朱十六忽然伏案大哭。
众人皆惊,问着:“大哥,为何如此?”
朱十六哽咽,断续将今天之事说了,连杀人之事也没隐瞒,最后哭着说道:“为兄此一去,怕是见不到众位兄弟了,所以办了宴席,最后与兄弟们畅饮!”
“啪!”的一声,一兄弟拍案而起,说着:“此事全是那张金狗贼所迫,可恨!可恨!”
众兄弟也是破口大骂,有人说着:“大哥,事不宜迟,趁城门未下,赶紧走吧!”
朱十六摇手,说着:“我怎能如此,官府不得我之下落,必会为难各位兄弟,这叫大哥,于心何忍?”
一心腹得了眼色,说着:“大哥若进官府,还有活路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咋办?”一兄弟脾气急躁,扯开领口,涨红了脖子。
“这世道,不让我等活了,不如反他娘的!”心腹见火候已到,说出了最重要的话。
这些人,都是血性汉子,平素就羡慕那些一言不合,血溅三尺的游侠作派,现在又喝了酒,更是不得了。
场面微微一静,就大喊着:“反他娘的!”
幸好今日周围邻家无人,不然,必给听了去。
朱十六也知道事不宜迟,这群人这样吵吵嚷嚷,不时有人路过,万一听了去,也是麻烦,必须快速发动!
挥手制止了喧嚣的场面,这才说着:“如此,当歃血为盟!”
回身进房,拖出一个人来,却是郑小六,这时,他瞪大双眼,嘴里塞着麻布,脸现恐惧之色。
朱十六一把将郑小六掼在地上,又抽出一把尖刀,插在桌上,说着:“我也不想为难各位兄弟,造反是生死大事,不愿的,直接出门。愿意动手的,插这人一刀,再喝血酒,从此生死与共!”
暴躁大汉最是性急,抽出尖刀,就往郑小六身上一捅,血流如注!
又在自己手上割了一刀,滴血入酒,朱十六上前,也放了血。大汉一饮而尽,虎视说着:“以前若不是朱大哥关照,我等哪有命在?现在有了身家,就想忘恩负义么?”
“我等哪会如此!”诸位兄弟被他一激,纷纷表态,上前给郑小六放血,歃血为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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