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秦非是被江宁叫醒的,睁开眼睛瞄一眼床头的表,还不到六点。
“早点起吧,要去八宝山。”江宁贴在他的耳边,低声提醒道,刚刚睡醒的嗓音带着沙哑的性感。
“嗯。”秦非迷糊着应了一声,刚一翻身,忽然发在自己躺在江宁的怀里。
两人都是寸缕未着,四条光洁修长的腿相互纠缠着,江宁的胳膊圈在秦非的腰上,他这么一翻身,两人的小兄弟无法避免地蹭到一起,敏感之处的贴合令得他瞬间清醒许多。
秦非皱了皱眉,难道两人这么睡了一夜?
这情况不对劲,掐指一算,俩人同居也200多天了,如此这般温情脉脉地相拥醒来还是破天荒头一回。这可不是江宁的性格,以往江宁除了在做-爱之外,是很少跟秦非腻歪的。
江宁好像一点不在意两人的亲密状态,还低头在秦非的嘴唇上亲了一口,然后松开人,站起来以后随手扯过秦非的睡袍披在身上就去洗漱了。
秦非起床去洗漱,站在淋浴喷头下,惊讶地发现自己身后昨天被江宁辛勤开垦过的地方居然已经清理过了。
江宁不喜欢带套,而秦非又不喜欢被射在里面,俩人刚开始的时候因为这事儿没少争辩。后来秦非怒了,对江宁吼了一通,说你丫如果再不带套,老子就不在下面了,把套给老子带上,老子干你!江宁这才不情不愿地带上了。
以前被江宁弄在里面,秦非都要清理很久,他经常在浴室一边清理一边骂江宁,江宁在外面听见了也不说话,该干嘛干嘛。
秦非是做梦也想不到,江宁有一天会主动帮自己做清理这种事儿。
不得不说,这几天江宁改变了许多。
秦非摇头冷笑,他不明白江宁这是什么意思,这些改变如果放在半个月以前,他或许会高兴得欢天喜地,但现在……只剩下两个字:无感。
秦非站在穿衣镜前打领带,因为有些心不在焉,打好以后发现不满意,又扯了下来。
江宁走过来,伸手接过秦非手里的领带,认真地给秦非打结。
秦非看着江宁微垂的眼睛,长密的睫毛,从额头到下巴那条完美的曲线,还有修长的手指。江宁平时很少穿西装,也不怎么打领带,动作不熟练却很认真。
江宁花了两分钟才把领带打好,满意地抚平秦非衬衣的领子,低声道:“走吧。”
他转身的那一刻听见秦非说:“江宁,你真适合娶回家里当老婆,领带打得好,饭也做得好,床上伺候得也舒坦。”
江宁的身体蓦地一僵,转回头,目光清冷地瞧着秦非。
秦非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意味深长:“你说谁要是娶了你这样的老婆,会不会被你坑死?”
江宁没说话,就那么定定地看着秦非,眼中的神色一点变化都没有。
秦非轻轻地冷笑两声,绕过江宁往外走。
令他想不到的是,江宁就跟没听见刚才他挖苦的话似的,依旧跟平常那样跟在他身后,出门时还帮他开门。
到了车库,江宁按下钥匙,示意秦非坐进他那辆奥迪R8里。
这辆车自从秦非给江宁买了以后,江宁开得次数屈指可数,一坐进去还能闻到新车的味道,当初为了讨好江宁的奢侈礼物,此刻坐在里面却只剩尴尬。
两人路上零交流,一直开到八宝山。
停好车子后,秦非下车,没想到江宁也跟着下车了,这让他有些吃惊,转身看着江宁。
江宁锁好车,走到他的面前,低沉的声音道:“之前的事情很抱歉,我没想到你外公他就这么……对不起,秦非……我想跟你进去。”
秦非看了他一会儿,没说话,转身继续往里走,算是默许了吧。
江宁紧跟在他身后,进到殡仪馆里。
追悼会是上午九点举行,不断有人前来吊唁,后来还来了好几个中央的大官,电视台记者也赶来报道,秦非全程站在家属中间,脸上表情很少,领导人念完追悼词以后,秦非还代表家属上台致辞。
江宁站在角落里,就像一个普通的悼念者,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秦非,这可能是江宁这辈子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地、仔细地观察秦非,他发现秦非的举止得体,虽然心情很差,但是身为家属并没有表现得有失常态。
秦非上台致辞的时候,江宁便盯着台上的人看,不觉间看得竟有些入神,一身黑色西装的秦非看上去那么英俊帅气,而且相比平日,多了许多冷凝的感觉,他忽然好想彻底征服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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