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关天,周秀春就是再着急跑路,也断不至于扔下诸葛卧龙的尸体不管,在这个必须回家乡才能投胎的世界,出于道义,他也有义务将诸葛卧龙的骨灰收集起来,日后好送回去才行。
公孙博跟着火急火燎的周秀春,一路策马狂奔回到大牢。
刚一进门,昨晚在大牢值夜的衙役张龙就从里头跑出来,慌慌张张地对两人道:“那个死鬼老头牢房的墙上,出现了一行血字!”
周秀春闻言,立马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张龙神色不安道:“一开始墙上是没有那行字的,但是刚才我就离开了一会儿,墙上就出现了那行字,大人,会不会是死者的冤魂回来了?”
“先去看看。”周秀春沉声道。
一行几人急匆匆穿过长长的走道,来到诸葛卧龙的牢房前,牢房前站满了狱卒和衙役,众人见到公孙博过来,马上让开一条路。
跨进牢房,浓重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
牢房内,诸葛卧龙的尸体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侧躺着,他的身子贴着墙,右手笔直地向上伸着,食指伸出,指尖上还蘸着血,只是血液已经凝固透了,暗红得发紫。顺着指头往上看,墙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杀诸葛卧龙者,大内密探周秀春是也!
看清墙上那行字的霎那,周秀春陡然猛地一颤。
我去年买了个表的,这栽赃也太红果果了吧?!
公孙博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周秀春是谁?”
周秀春磨着牙道:“就是我。”
“啊?”公孙博惊声一叹,道,“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老头,他真的是诸葛卧龙?”
周秀春想了想,反问道:“如果是又怎么样?”
“是的话,那就了不得了!”公孙博惊慌道,“如果让人知道诸葛卧龙死在我们金华县的大牢里,怕是全天下的读书人都要跑过来拆了我们的骨头!”
周秀春奇怪道:“他一个写小说的宅男,能有这么大的号召力?”
公孙博不知不觉抬高了嗓门,道,“大人,诸葛卧龙可是天下仅存的最后一个大儒,他这一死,可不光是一条人命的事情,而是整个儒家的衰落,和天下文脉的断裂!”
“你不用说了。”周秀春立马打断公孙博的话,大声矢口否认道,“所有人都给老子听好了,这个老头名叫周二饼,是个赌徒!根本不是什么诸葛卧龙,更不是我杀死的!昨天晚上,我一直待在县衙里睡觉,公孙师爷可以为我作证!”
公孙博哭丧着脸道:“大人,这种事情,就不要捎上我了,再说你和我们解释有什么用,得别人相信才行啊……”
周秀春环顾四周,阴恻恻地问道:“你们相不相信?”
众人忙不迭点头。
周秀春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指着诸葛卧龙的尸体道:“这个栽赃我的人,简直就是一个猪脑子。你们都过来看看,这个老头的脸上有明显的尸斑,都看到了没?这说明他昨晚上就死了,而这行字,却是刚才才出现的。想想看,一个人怎么可能死掉几个时辰后,又爬起来写下一行血书然后再死一次?”
张龙急促地吸了几口气,磕磕巴巴道:“大……大人,我听说人死之后,如果怨气特别重的话,确实是有可能诈尸一次的,而且刚才这里根本连个鬼影都没看,我猜墙上这行字,八成和您说的一样,是这个老头诈尸爬起来写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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