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有作品里我最看重的一部，写完这么多年，除了文字出版权外没有出售其他任何版权。电影化也一直都没想过，因为我不想让扮演的演员毁了书中的玄宇。”

    凌子卿回想起了《苍穹》决定电影化的时间，心中有种预感，“后来改变主意是因为——玄宇死了？”

    离渊笑了笑，说，“你的感觉很敏锐。”

    凌子卿看着“离渊”，心情一时有些复杂。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王轩在看到自己第一眼会觉得自己适合演玄宇这个角色，为什么在看完《苍穹》原著的时候会对玄宇有种异常的熟悉感，为什么在看到“离渊”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不是见过他。

    因为，玄宇，就是韩瑞。

    离渊——他想起来了他是谁，韩瑞在留学英国时的朋友，李涵渊。

    只是自英国回来以后，便断了联系。

    那时刚刚回国的韩瑞整日忙于接受各类课程，又逐渐接手家族事务，时常在各国来回奔波，即使几个月没进过一次家门也是常有的，更不要说抽空想起来联系一下好久都没联系过的朋友。况且，那时的韩瑞与玄宇一样，在英国就拥有很好的人缘和很多朋友，李涵渊只是其中一个。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后，当少年已经变成了青年。他甚至没有一下子就把李涵渊认出来。

    可是李涵渊没有忘记韩瑞，即使不再联系，却也一直关注着他。在新闻上看到韩家的私人飞机失事的消息，韩氏唯一继承人韩瑞葬身空难时，一度的，不敢去相信这样的结果。

    他一直在等韩瑞有一天会看到这部小说，然后疑惑为什么书里的主角会与自己那么相似，看到作者的笔名后以他的敏锐或许会想起什么，说不定在某个时刻就突然打电话过来。然后，不是又顺理成章地联络上了？

    可是一直没等到韩瑞的电话，其实也觉得身为韩家继承人的他肯定不会有时间来看一些“毫无意义”的小说，即使它再红，即使它的销量已经是个奇迹，即使自己也曾在他生日的时候匿名寄了一本过去。可是他不会看，就是不会看。

    但只要活着，就还是有可能看到。

    那么，死了呢？

    各大媒体出了好几个头版头条来报道这条新闻，可是因为韩瑞死得尸骨无存，只能从照片上依稀看清坠毁飞机的轮廓。后来，这样的新闻也渐渐没有了。媒体总不可能一天到晚报道同样的内容。韩家也不可能在失去一个继承人后就一蹶不振，也许是害怕再发生什么意外，立刻就通过人工受孕一下子培育了一对双胞胎。目前虽然还没出生，但据报道胎儿一切健康。

    李涵渊为韩瑞的意外死亡感到震惊，甚至一度觉得悲痛难忍。可是伤心也有时限，后来他觉得也许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人不要这么快忘记他？记住玄宇……就是记住韩瑞。

    原来李涵渊并没有对电影化抱有太大期望，即使已经交给了赫赫有名的导演王轩，可是他觉得没有人能演出自己心目中的韩瑞应该有的样子，那是唯一的。来参加首映时只是想看看到底拍成了什么样，却没想到，居然能看到把玄宇演得这么像的演员……一时又回想起曾经的韩瑞以及他的死亡，便又觉得看不下去了。

    ……

    李涵渊深吸了口气，说，“你是个非常好的演员，谢谢你把玄宇演得这么好。”

    凌子卿沉默——把自己演得很像自己，也算是演得好吗？——也许，他永远也没办法告诉别人，自己并不是原来的凌子卿，也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第二人格，他是韩瑞。

    李涵渊的眼眶依然有些红，点了根烟狠狠抽了起来。

    凌子卿看着他的样子，想了想，走上前抱住了他。

    李涵渊虽然一开始被他的举动弄得一愣，但也接受了这个充满安慰性质的拥抱。他甚至有一瞬间的错觉，仿若抱着他的这个人就是韩瑞。

    ……

    播映厅里的电影放到了最后，当演员表缓伴随着轻缓的音乐浮现在黑幕上的时候全场还处于一片寂静。直至片尾曲放完播映厅里的灯光重新亮起来的时候，观看者们才如梦初醒般爆发出了一阵如雷的掌声。

    凌子承在听到掌声后目光便扫向了前排的位置，可是他发现原本凌子卿坐的位置现在居然是空的。在等了一会儿都没见他回来后凌子承开始思考着弟弟会不会碰到什么麻烦，决定出去去找他。

    而这个找人的过程也出乎意料地顺利——简直应该说是顺利得过了头。

    因为凌子卿本来也没走多远，只是随便挑了个近的地方打发时间。所以凌子承打开第一个房间的门就找到了凌子卿。

    可令他诧异的是他居然看到弟弟和一个陌生男人抱在一起！一时间，心脏像是被只手拧了一把，“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