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燕王心下稍安。赵国是强大不假,但却是刚刚败给韩国啊!如果不是因为韩国不和齐国相邻,自己大可联合韩国攻打齐国,完全不需要看赵国的脸色行事。经丞相这么一分析,漳水以西的百里之地燕王是志在必得!这可是改变燕国的第一步,若是第一步就示弱,赵国还指不定继续打压齐国呢!
也不一定,现在韩、魏、赵三国争雄于中原,赵国不大可能再把燕国树立成敌人,赵国应该不至于打压燕国。
当初韩、赵、魏、燕四国结盟的时候,赵国把齐国作为他们志在必得的猎物,可如今四国之盟早已分崩离析,韩国、魏国更是刚刚占据了赵国的几个城邑,燕国完全可以不受这个盟约的约束了。这次正好可以作为燕国对赵国态度的一次试探,赵国再强,也不能蛮横到自己吃不到也不让别人吃的地步。
主意已定的燕王点头附和道:“丞相所言甚是!当今之世乃是大争之世,争则生,让则亡。鲁国对齐国如此言听计从,也不能逃亡国之祸。寡人心意已决,发兵伐齐,攻占饶安以西麦丘以北的所有齐地!”
群臣默然,静等燕王接下来的吩咐。听燕王刚才的语气,伐齐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但要不要联合赵国或者联合楚国都有待商榷。恐怕接下来的就是商议这件事,还有如何应付韩国。毕竟现在齐国和韩国交好,燕国一旦伐齐而齐国向韩国求援的话,又会演变成一番混战。
这一次,燕王直接提出了自己的主意,说道:“寡人意欲派人游说楚王伐齐,若是楚王拒绝,再游说赵国,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善!”丞相将渠惜字如金地第一个附议。
“臣等无异议!”群臣左右相望了下,齐声回道。这也是最稳妥的主意了,齐、燕、楚三国实力均等,不会出现像赵国那样客大欺主的事情。如果实在无法,再去游说赵国,想必赵国不会拒绝。
昌国君乐间欲言又止,燕王暗暗记在心里。见心腹大臣们一致倾向连楚伐齐,燕王拍了板,说道:“那就请长大夫替寡人去一趟郢都,游说楚国可好?”
剧辛俯首道:“臣遵命!”
“诸位爱卿公事繁忙,回去后各司其职,为伐齐多做准备。昌国君留下,寡人还有事情要问。”
“喏!”
送走了群臣,燕王饶有兴趣地问道:“昌国君,寡人刚才看你欲言又止,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告诉寡人!这连楚伐齐一事。事关国运。昌国君但说无妨!”
乐间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臣倒是不担心楚国不会同意,而是担心韩国的反应。”
燕王不知其意,疑惑地问道:“赵国唯恐我们被韩国拉拢,韩国也怕赵国拉拢我们,互相制衡之下。我们伐齐应该不怕韩国的阻挠。即使韩国想要阻挠,等韩国大军进入齐国,战事怕早就结束了。昌国君多虑了吧?”
“回禀王上!臣担心的乃是不能长远!左右逢源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如齐国、魏国者,之所以可以获利乃是因为依附韩国。如楚国者,困守一隅,乃是因为特立独行。燕国想要崛起,自身的位置决定了无法与赵国并存。所以臣以为,何不早日交好韩国。就比如这次的伐齐,我们可以借助公主向韩王吹吹枕边风。一来向韩国示好。表示我们对韩国尊重,二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可齐国目前和韩国交好,我们却是要偷袭齐国,提前告诉韩国恐怕不合适吧!”燕王对乐间的提议很是不解。
“这也正是臣欲言又止的原因。眼下齐国虽然和韩国连横,但观其盟并不是牢不可破。韩国想要称霸中原,势必提防齐国的崛起。王上看看舆图就知道,眼下齐国的面积可是比齐闵王时还要大!齐闵王时,齐国可是曾比肩秦国!”
“昌国君的意思是说?”燕王试探性地说道。
“臣愿意为使。为王上出使韩国,试探韩国的口风。以待王上抉择!”乐间突然长揖,恳求道。
燕王稍一犹豫就答应了下来。若是韩国也支持燕国伐齐,削弱齐国,那燕国可做的文章就更多了。这也是搭上韩国这条船的捷径啊!不能错失良机!乐间做事素来有乃父之风,谨慎稳重,想来不会让自己失望。
半个月后。昌国君乐间抵达了中原的腹心之地,韩国的繁华所在---新郑。因为人口的激增,新郑的外城郭这些年不断向外拓展,相比五年前,足足拓展了十里。这还是工匠全都移到了汉邑的缘故。否则根本容纳不开。到现在为止,新郑的人口已然将大梁、邯郸比了下去,跃居中原第一大城。
接到昌国君的拜帖,丞相张平很是疑惑。这些年来,燕国对韩国一直保持一种不冷不淡的态度,置身于天下纷争之外。不过,因为韩国王后乃是燕王之妹的缘故,每年必定有一拨燕国使者往来于蓟城、新郑之间,转赠兄妹间的小礼物。只不过,这一次,燕国的使者来得未免太早了些,阵势也隆重了些。要知道,以前都是一名下大夫代表燕王过来,时间也是十二月。现在呢,却是封君领队,时间也只不过是十一月初。
昌国君乐间是谁,乃是望诸君乐毅之子。听新任颍川郡尉乐乘说,乐间颇具乃父之风!不过和乐毅善于用兵不同,乐间更擅长的是处理政事。因为刚正不阿,直言进谏,乐间很受燕王的宠信。张平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一个改善燕、韩两国关系的契机!何况,远道而来即是客,自己若是招待不周的话,王后可饶恕不了自己。张平也想试探下对方的来意!燕国如此一反常态地派遣重臣,背后的目的很耐人琢磨。
推掉了手头上的所有事情,张平吩咐管家,除了韩王的诏令,谁也不能打扰自己接待贵客,然后就前往书房等候乐间去了。
不一会儿,乐间就在丞相府管家的带领下走进了书房,张平起身快趋了几步,走到乐间身前,作揖道:“昌国君远道而来,未能远迎,罪过罪过!”
乐间被突然其来的热情‘湮没’掉,略一失态,长揖道:“乐间不请自来,打扰了丞相的休息,倒是间的罪过了!惭愧!惭愧!”
张平连连摆手,笑道:“平倒是巴不得昌国君多来‘打扰’呢!哈哈!说起来,平仰慕令尊久矣,却未能一见。一直听闻昌国君颇具令尊之风,如今得尝一见,果不其然!”
“间的本事不及家父十之一二,都是时人谬赞!倒是丞相和令尊五代相韩,谓为美谈,让间颇为羡慕!”乐间谦虚道。
张平心情顿时大好,这也是自己最为自豪的事情。自己的父亲张开地历任韩昭侯、韩威后、韩襄王时期的丞相,自己则是以丞相之职先后辅佐先王---韩釐王和当今韩王,所以才有人称呼自己家族是五代相韩。张家的韩国政坛的威望绝对不是任何一个家族可以比拟的。
虽然之前没有和乐间打过交道,但仅仅是凭着寥寥三言两语,张平也大概捏准了乐间的秉性。果真如坊间传言,乐间谦虚而谨慎,这样的人城府不深,但却直言敢谏,有古君子之风!
ps:求订阅啊!小手一点,推荐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