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挤进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尖锐的刺痛,瞬间让不沉道人脸色黑了下来。
“你..你..你?”
不沉道人捂着小腹,双眼瞪的老大老大,完全不敢相信,原本已是胜局的他,竟在眨眼的功夫,又自回到了那个结局,生与死的落差,天堂与地狱突变,他一个都没有错过。
“为什么?”
不沉道人脑袋一沉,知是毒药发作,身子于颤颤抖抖间,坐了下去,在他的双眼内,灰白了一片。二十年前,这个毒药是有解的,只是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死在自己的毒药之下,是以他亲手在杀掉一个做梦都想杀的人面前时,慢慢的在对方面前毁掉,他依稀中,还记得那人绝望的表情,那是他生平,最痛快的一件事。
此刻说是后悔,更是疑惑,这慕容复明明中了他的毒针如此之久,竟半点事情都没有,难道,真的没刺中吗?
“慕容复,你,你该死!”
风卷尘云,这时,一个浓眉大眼,肩穿黑色披风,相貌丑陋非常的汉子指着丁一吼道,眉宇间,愤怒之色甚现,正是好久不见的虚竹。
丁一看了看来人,果见对方如以前一般,虽是发丝长满,但是这上翻的鼻孔,还有那双招风的双耳,一点都未改变。
“不,该死的不是我!”丁一看了眼虚竹与追来的段誉,一脚把身下的扳指踢到不沉道人身前,道:“你如果不是打出这个扳指,他的真气就不会破!”
虚竹浑身一颤,双手摇道:“不,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我是在救他!”
丁一见虚竹手足无措,一副结结巴巴的样子,摇了摇头,要说这三兄弟中,最是不堪的,就是这个虚竹,段誉虽是靠运气得来一身武力,但好歹也是用命换来的,几次都差点死了,但是这个花和尚,却一路是被人赶鸭子上架,内力如是,势力更是如是,就连老婆也是如此,中途半点凶险都没有,当了这么久的灵鹫宫之主,没想到,他的木讷的性子一点都是没变,说到底,他就是得来太容易了,是以根本就不能适应。
想到这里,原本战意昂扬的丁一,此刻竟有种力气没法使的冲动,因为在他的心中,他代表的是好友,代表的是南慕容,可是此刻的虚竹呢?他有资格与慕容复相提并论吗?
三十年来,他的好友,一生中没有一天不在勤学苦练,每日孜孜不倦的捧着武学发狂,就是他成名中原之时,他也在更加努力的鞭笞自己,而这个时候,这位和尚呢,过的只不过是朝九晚五的撞钟生活,每天不是与人论佛讲文,就是在那痴痴傻傻,尤其是在他得到天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时,不仅没有去好好珍惜,反而意外的想方设法扔掉这些东西,是他心思纯净吗?
不!其实根本都不是,他之所以想毁掉这些东西,是因为,他只想回到少林,回到那个关他养他的少林,他没能力去适应独自的江湖,说到底,他就是被眷养在笼子里的小鸟,他离不开被约束的生活,一旦他离开约束,他就像是个苍蝇乱撞。
不得不说,在对手方面,虚竹,有时候连段誉都是不如。
丁一叹了口气,这时,一阵呃呃声打断他的思绪,不沉道人此刻的脸色像是摸了层黑油一般,两双手攥的紧紧的。
“你,你怎么样了?”虚竹赶忙过去,脸色焦急,拿捏住对方的脉搏之后,有些愧疚,毒进心脉,早就无力回天。
丁一见不沉道人满眼疑惑的看向自己,知他是想些什么,当下走过几步,细细的看了眼对方,道:“你的心思歹毒,我是着了你的道,但是,毒对我来说,没有作用!”
噗!
不沉道人眼色刚一闪亮,下刻一道黑血喷出,指着丁一气道:“你,你百..百毒不..,为,为什么要.?”
‘挡’字终不可闻,带着不甘之后,终于咽气死去!
一代的驰名江湖的海王不沉,终于也步了他师兄的后尘,不到半年时间,相继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