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别人,何曾受过这种暗箭,看着车窗外朦胧的景色,眼神晦暗,无法看出他在想些什么。
H市晚上十点,关押所。
空气非常潮湿恶臭,一张破旧的小榻上,程若微像只可怜的流浪猫,蜷缩成一团。
头脑里一片混沌,她盯着墙壁上正在吐丝的黑色蜘蛛,大大的眼眶里,已经空洞得流不出任何液体。
隔壁是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衣裳脏乱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她把头卡在两根铁栏杆中,对着程若微嘿嘿直笑,露出一口黑乎乎的牙齿,“你是犯什么事进来的?”
没有得到答复,她挖了几下鼻孔,呈抬头望天的姿态,自问自答,“你这么年轻轻的,用脚指头都能猜到,肯定也是被男人骗了,我就是被我那个杀千刀的男人骗了,他吃我的用我的,还怂恿我去贩毒,最后,那个杀千刀的,把责任全部推在我头上……”
“你知道我判了多少年吗?整整三十年,我进来的时候才十八岁,妹子,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说到后面,女人有些抽泣,“男人,特妈的没一个好东西!”
程若微定定地望着,想到自己是被楚冰烨一手送进来的,不免心里无限酸楚。
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全身的热气像被剥丝抽茧一样离开身体,压抑住所有的情绪,才没有爆发出狂乱的叫喊。
“别哭了,妹子。”女人敲了敲栏杆,遥遥叹息,“你判了吗,要坐多久的牢?”
“我……杀人了,要多久?”
女人的眼神变得柔软而怜悯,“不是死罪就是无期徒刑,你比我还惨。”
“……”
死罪?无期徒刑?
想到自己大好的青春就这样被无情地葬送在黑暗的牢房里,程若微差点要疯了,她怯怯地问,“还有第三条路吗?”
那个女人摇头,“没有。”
再也没有支撑下去的力量,程若微颓废地把脑袋紧紧靠在膝盖上,掩面痛苦地哭出声。
天,她还能活着离开吗?
她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泪水顺着眼角蜿蜒而下,她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楚冰烨,如果可以,我宁愿与你毫无交集!
她所不知道的是,外面的楚冰烨,几乎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大量的资金,只为了保全她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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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威严的办公室,刘镇换了个sim卡,拨打里面唯一的号码。
电话接通后,仿若对待上级一样,他站得笔直,把手举到眉峰上,行了个标准的礼,态度恭敬而谦逊,“嗯,是我!本来没问题,但是中途插进来一个女人,打乱了整个计划,大少当时也在,他好像很在意那个女人。”
里头传来了威严的声音,“快三十年,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女人在意,关上几天再放出来,我们的目的是楚氏集团。”
“是是是。”
神秘的权势之人,寥寥的几句话就决定了程若微的命运是生是死。
挂了电话,刘镇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直接拨到监狱所,命令所长三天后放人。
肥胖的所长点头哈腰,唯唯诺诺地答应,上头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把疑问烂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