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不管怎样都是她的错了。
就像是怀孕这件事秦红颜并非是心甘情愿,然而只要她打掉就是罪无可恕。
想到这里,秦红颜确信自己上辈子肯定是欠了沈盛年家很多银子。
秦红颜并没有拖延症,她坚信“当日事当日毕”这句格言。然而这个孩子却是个例外,她不得不一天天地拖下去。令她五内俱焚的是,胎儿在体&内却是一天天在长大。
不论是为自己还是为胎儿着想,她都必须要马上下定决心。可是究竟应该怎么去做,她却是苦恼万分。
其实秦红颜清楚,怀孕怀在她身上,若是她不想要这个孩子,并不用去医院便能有很多种方法实现。然而每当她回想起那张B超图上的小人儿时,心里又酸软得像是要溢出来。
这样的折磨令秦红颜烦躁不安,再加上怀孕时荷尔蒙上升引发情绪激动,就像是整天都处于水深火&热中,煎熬得她快要蜕皮。
也许是察觉到了秦红颜近段时间的犹豫,沈盛年没有像之前那样对她严加防范,然而也没有丝毫放松,仍旧将她盯得死死地——每天上午守在公司大门处,中午给她送饭,下午再回到公司大门处守着,傍晚接她回家。
这天中午,沈盛年照例为秦红颜送来午餐。她近来一改往日嗜酸甜的口味,喜好清淡。虽然秦红颜没说,可沈盛年却知道得一清二楚。送上的全是清蒸鱼,白灼虾,皮蛋瘦肉粥,凉拌蔬菜等少盐少油的菜肴。
送完午餐后,沈昂让沈盛年去他办公室一躺。最近沈昂的父亲也就是沈盛年的爷爷心脏不好,入了医院,沈昂想去看望。可当年沈昂因为出国以及与莫娟交往的事与老爷子闹得很不愉快,老爷子现在还是没原谅他,沈昂便托沈盛年将自己买的一些补品送去,顺便再帮他说点好话。
谁知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待沈盛年回来时,却发现秦红颜不见了踪迹。
望着空荡荡的办公室以及桌上毫无翻动痕迹的饭菜,沈盛年的背脊忽地冒出了细密的冷汗。他像是发疯一样地给秦红颜打电话,可是那边却始终不接。他只能给秦红颜发短信,像是预感到什么似地,他的手指在不断颤抖。
“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
“快点接电话!”
“如果你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我不会原谅你!”
“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求求你。”
秦红颜坐在公园的木椅上,望着手机上不断显示的短信,只觉得双目酸涩。
她知道,现在的沈盛年肯定是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派人守在各个医院的妇产科门口,想要拦截住她。可是除了去医院,还有很多种方法可以除去腹中的生命——秦红颜张开手掌,里面安静躺着刚才从药店购买的药流药。
虽然现在胎儿月份已经较大,用药流并不适合,但只要她服下,这个孩子便不可能保住。
秦红颜闭上眼,回想起刚才午饭时发生的事。
当沈盛年离开后,沈昂的秘书海伦刚好路过,看见沈盛年送来的饭菜,不由羡慕道:“都是他自己做的?那孩子看不出来还真会体贴人。”
秦红颜与海伦虽然称不上要好,但海伦这个人向来不多话,也没什么心眼,所以秦红颜对她的印象算是不错。
秦红颜知道,公司的人眼见着沈盛年每天都来送饭,早把他们俩的关系传得是沸沸扬扬,说什么的都有。
“现在的男孩子是不是都喜欢大姐姐?”海伦脸上泛过一丝疑惑与悲哀:“我之前也被一个青梅竹马的比我小好几岁的弟&弟追求过,真的很难拒绝呢,看起来那么狂热,就像是没有我就不能活下去似地。”
“后来呢?”秦红颜问。
“后来,我就投降了,甚至为了与他在一起还和父母断绝了关系。可是……”海伦眼睛里升起层薄雾:“可是在一起两年后,他就厌倦了,说我像是个老妈子,和他没有共同语言以及朋友圈子。他劈腿了一个同年龄的小女生,而我就背井离乡来到了这里。”
说到这,海伦不动声色地用手指抹去眼角的眼泪:“看我,啰啰嗦嗦说了这么多,下午得交一份文件呢,我先上去了。”
看着平时那样开朗的海伦吐露着这段残忍的往事,秦红颜才明白,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座伤城。
待海伦走后,秦红颜也坐不住,几乎是逃跑般地走出了HG公司。
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进了药店,买了药流药品。
秦红颜并不怀疑海伦故事中那个男孩当初的爱意,那时的他爱得炽烈狂热,必定也是决心与海伦天长地久。
可是什么都抵不上时间,什么也赶不上变故。
世界上变化最快的,就是人心。
海伦唯一庆幸的是,他们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所以可以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那么自己与沈盛年呢?秦红颜从没怀疑过沈盛年此刻的爱意,可是五年后呢,十年后呢,他们的感情会有什么样的变化,她无法确定。孩子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家庭,她不想让他出生后面临着动荡,她真的无法在一个没法确定的环境中生下孩子。
秦红颜闭上眼,颤抖着手将药放在了唇边。
只要吞下药,她便不用再做艰难的抉择,就可以免去所有未知的痛苦。
只要吞下药。
可是,秦红颜的嘴却像是被无形的锁链给锁住,怎么也张不开。她用了全身的力气,针织开衫因为这个动作而湿透。
终于,她挫败地放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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