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消除她的戒备心,不定藏着什么大招呢。之前张韵就嘴贱多说了骆远他爸的一句话,让骆远就决定陷害她了。张韵记得昨天可又提了回骆远他爸自杀的事,指不定哪个词哪个字又戳中骆远脆弱的小心肝儿了,让骆远盘算着在哪儿憋着再坏她一场呢。张韵觉得她再做那个滥好人对骆远心软,那就不仅仅是贱的问题了。正好能用上她新学会的数学名词,那叫贱得N次方。
张韵在黑暗里,伸手摸了摸床垫子里藏着金砖的位置。心想:挨顿打倒没什么,就是别把金子给我翻出来。骆远跟罗娟不同心,但对付人的目标一致。这点可不是张韵自作多情,实在是这母子俩两辈子在她身上使的心眼子太多了。骆远先前瞒着她进书房的事没说,可能是骆远要害她的结果比张大山的一顿打要严重。骆远一小狐狸精,罗娟一大狐狸精,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张韵被害妄想的琢磨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把金子包起来塞在床和墙之间的空隙里。那地方她勾着都费劲,更别说别人翻了。等把金砖重新藏好个地方,再经过一顿阴谋论的猜测。张韵就再也咂摸不出她刚才梦里看着少年少女在一起时,心痒痒的滋味儿了。
因为录音也没证实什么,就也没什么用处了。放在手机里,还招张韵心烦,张韵就把录音删掉了。然后张韵看着时间还早,就又闭了眼睛。张韵真是盼望着明天她过完生日能有个新的开始,骆远和罗娟就别再穷搅和了。
再睁开眼,就是上学的时候了。张韵收拾好,一出门就看到了骆远。骆远看了张韵就低着头,先撇头走了,张韵在骆远后面跟着,刚好能看到骆远通红的耳朵边,看得张韵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张韵就低了头,在饭桌上拿了个包子就往车上躲。和之前都一样,家里面没人记得张韵的生日,餐桌上连个鸡蛋都没有。等张韵吃了两口包子,骆远也跟着上车来了,也没看张韵,又跟以前那样扭着头看着车窗外,留给了张韵一对儿红通通的耳朵。
张韵瞥了骆远一眼,看着骆远出了他平时背着的包,还拿着个小盒子,被花花绿绿的纸包着还挺好看。骆远使劲抓着那小盒子,捏的纸边都皱了。骆远挺敏锐的,似乎察觉到了张韵的目光,略一转头就和张韵的目光对上了,骆远慌忙又低下了头,抿了下嘴唇。
张韵从小到大就没看到骆远那慌张模样,看着他那模样,张韵心里更没底了,这骆远心里这是憋着大事儿呢。张韵深吸了一口气,离了学校还有一段儿距离,张韵就叫停了车,跟骆远说:“下来吧,咱们说会儿话。”
骆远眼睛闪着亮光就跟着下了车,张韵走了几步,才转身对紧抿着小薄嘴唇的骆远说:“你昨天晚上的话没说完,但我也大约猜到了。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你这样儿对我,不会是合计着要勾搭我吧?这干嘛呢?骆远,我都说了我不跟你争了,还瞎使什么劲儿呢?我都,我都不明白你是怎么打算了?你至于么你?你至于想这么多招对付我么?再说就算那么多女的都喜欢你,我也不喜欢你这样的,你勾搭错人了。你要是找一温柔可爱的小少年,我还能上钩。但就你这样的,我们真没戏……”
原本张韵就是试探着说说,结果看着骆远一声不吭,抿紧了嘴皱着眉头,半点儿没反驳的样子。张韵觉得她还真猜得差不多,张韵冷笑一声,她觉得她想得都够阴暗的了,结果这么点儿大的骆远还真是往黑道上一路走到底儿了。原本还想着两不搭理,太太平平的过去这四年就算了,没想到她想太平,人家不放过她啊。这骆远比上辈子还坏,出招还下作。
张韵气得胸口都堵得慌,就看着骆远摇了摇头,气极反笑:“骆远,甭说你这装的,你就真的对我有意思。你是罗娟的儿子,我得多贱才能跟你在一块儿,我后背的疤还烫着我疼呢。你妈占了我爸,你这勾搭着我。老张家的人,你们都要占全了是不是?你这是不想我们过太太平平,互不搭理的过以后的日子了,那成啊,你想怎么陷害来着吧。就是别装着对我好,我受不来人假惺惺的,带着盘算的对我好,特恶心。前……前面还有那么多事儿呢,我不会转脸儿就忘的。”
张韵一生气,差点儿就把前世的事也给兜出来了,幸亏她最近修炼了一些忍性,长了些脑子,及时刹住了闸。
骆远皱了眉,一直听着张韵说话,他都一个字没说。眼看着张韵说完话走了,骆远才把手里的盒子拿了起来,盒子外面花花绿绿的包装纸都被骆远捏皱了。骆远快走几步,抿着的嘴就把手里的盒子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筒。骆远咬着嘴唇在垃圾桶边站了一会儿,看着那包装得十分漂亮的盒子和一堆垃圾躺在一起,指尖都在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