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军政斧的会议是在红楼召开的,也就是鄂军政斧的都督府。
鄂军政斧的都督府本来是湖北省的咨议局大楼,武昌起义发生后,由于当时的孙武受伤,其他起义的发起者自以为资望浅,难以服众,所以才推选被他们从床底下拽出来的第二十一混成协协统黎元洪做鄂军都督府都督。
都督府之所以被称作红楼,是因为整栋建筑的外色都是红色的。
这时虽然北洋军兵临城下,随时都有可能会一鼓而下,对武昌发起进攻,但在都督府外,远湖北新军的士兵依旧整齐的站在外面,等着军政斧的上层讨论出一个解决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都督府外的卫兵们看到黄兴和田桐几人从外面走来,连忙敬礼道。“总司令。”
虽然由于黄兴的指挥失误,使得数百人血洒汉口,更对汉阳的失陷有着间接的责任,但这时武昌革命党人对黄兴等人还是很尊敬的。
而见到几个卫兵这样后,黄兴也连忙点头回应。
走入红楼后,黄兴和田桐快步往会议室走去,那里鄂军政斧的革命党人已经开始商讨起今后的决策。
对于他们来说,如今的情势十分危急,别的不提,单是驻守在汉阳的北洋军就是极大的威胁,只要人家愿意,随时都可以对武昌发起进攻。
“…….我们可以沿着长江固守,对面的北洋军不过数千人,我们有长江天险在,一定能守住武昌…”从座位上站起来,已经开始崭露头角的张振武扬声道。
他的话也引起了很多人的附和,然而随后就有人开口道。“可是现在湘军已经撤回湖南,我们的兵力也有些不足,长江又这么大……真的能守住吗?”
这人的话音刚落,坐在他旁边的人已经大声道。“那怎么办?难道把武昌拱手让给清军?”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是否能想出一个更切实一些的办法来?”
眼见会议室里吵成一片,黄兴先是沉吟了一下,紧接着就扬声道。“汉阳守不住,武昌也不一定能守住,我个人意见,不如大家随我顺江而下,放弃武昌,我们去南京如何?”
听到黄兴的话,本来嘈杂的吵闹声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鬼一般的寂静。
过了半响,才有人不敢置信的问道。“克公,您刚才说什么?”
虽然黄兴在汉口和汉阳的表现让人失望,但是武昌革命党内依然有不少人对其感到尊敬,所以刚才的话他们多少有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然而在犹豫了一下后,黄兴却是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自己说过的话。
在听完黄兴的话后,在座的人顿时眼睛都红了。
武昌首义,为了保住这个名号,不知道多少人流血牺牲,如今黄兴一句话就要让他们放弃,不要说孙武和蒋翊武他们,就连黎元洪也不可能会同意。
一时间在座的人原本对黄兴的尊重,顿时化为了愤怒,孙武和蒋翊武直接出言反对,认为武昌首义号召全国,武昌一失则军心大损。
和孙武还有蒋翊武相比,张振武的情绪则更要激动一些。“武昌乃全国革命首义之地,如果弃之不顾,肯定大寒各省人心,很可能使革命土崩瓦解,武昌若失,敌人盘踞上游,即使我们攻下南京又有什么意义,最终很可能像洪秀全那样苟且待毙。”说完甚至直接从腰间把手枪掏了出来,拍着桌子大叫。“敢有人再言放弃武昌者,即为汉歼,杀无赦。”
张振武的话刚说完,顿时有人站出来故障支持。
与之相比,黄兴则显得十分尴尬,黄兴这个人的姓格怎么说呢,好恭维,也就是所谓的好面子。张振武这么说自然是大大的落了他的面子,何况周围还有一大帮人鼓掌符合,也难怪后来临时政斧成立,那些部长、次长里没一个是武昌一系的首义者,只有一个副总统给了黎元洪。
如果是换了平常,恐怕这个时候黄兴已经发脾气了,只是在这种场合他却知道自己这么做只会把局势越弄越乱。
这个时候黎元洪也看出了黄兴的尴尬,脸上上前拉住黄兴的手,然后说。“休息吧,休息吧。”总算是暂停了会议。
从会议室里出来后,黄兴长叹了口气。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继续留在武昌也没什么意义了。所以从会议室出来后没多久,黄兴就对着黎元洪道。“汉口战败,汉阳失守,兄弟以无颜面继续留在武昌担任总司令一职,之后的事就拜托给宋卿兄了…”
黎元洪到不觉得黄兴辞去总司令是什么损失,毕竟他指挥的打汉口一仗的确很烂。不过不管怎么说黄克强的名声毕竟是声名远播,所以黎元洪也挽留了一阵,最后见实在是留不住了才放他离开了武昌…
当天下午,黄兴和田桐等人乘船前往上海,与此同时,黎元洪则是任命蒋翊武为战时总司令,同时军政斧也做出了“坚守武昌,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的决定。
只是或许是天意弄人,黄兴才刚离开武昌没多久,英国驻汉口总领事葛福就接到了朱尔典发来的电报。
接到电报后,葛福并没有按照电报上的指示立即和武昌革命军联系,而是先找来了冯国璋,先给他看了一眼电报。
“冯将军,我们究竟是立刻和革命军联系,还是稍微等一等…”
和朱尔典一样,葛福也很希望中国的乱局能早一些结束,所以对冯国璋的时候态度到也比较客气。
而听到他的话,冯国璋则是想了想后道。“先不要着急派人过去,让我先吓吓他们,把他们最后一点士气磨没了再说…”
葛福点了点头,但还是劝告道。“冯将军,您要小心些,别真的把武昌城给攻下来了,如果那样,可就坏了你们家袁世凯先生的大事…”
“放心吧…”冯国璋微微一笑,同时端起手中的茶杯小饮一口道。“我只是想吓吓他们,可没想真的把武昌给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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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阳的龟山炮台,炮台上的北洋炮兵已经闲的有些无聊了。
毕竟现在对面的民军已经只剩下一个武昌,而且那些民军的实力他们也都领教过了,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什么以勇气胜,以学问胜,就这个样子?看来湖北新军也没落了啊…”背靠着一门75mm炮,一个炮兵将卷烟点燃,吐了个烟圈后轻描淡写的道。
当年世人曾经把北洋新军和湖北新军并列,武昌起义的民军又以湖北新军为主,北洋军南下的时候还以为这场仗有多难打,谁知道…
“也就那么回事…”
“是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头才能下令,要我说,直接把武昌拿下不就完了,干什么还要等来等去了…”听到同伴的话,另一个炮兵也抱怨道。
先前开口的炮兵嬉笑了一下。“怎么,想回家了?”
“废话,谁不想…”
“我看你不是想回家,而是想绣春楼的小兰花了吧…”这么说的时候,炮兵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猥琐。
新军严格规定,不许抽鸦片,这点无论是北洋新军还是南方各省新军都是如此,但是禁止抽鸦片,却没说不许去记院。因此这些新军的人,当年到也没少去记院里厮混。
其实也不只是他们,就连安徽的革命军也是如此。
尤其是在严绍把革命军的军饷提高到10块后,革命军的官兵在记院时花钱也豪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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