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了于夫罗、乌维之言,哈哈,如今,你身陷囫囵,此番你甘爷爷定叫你有来无回!”
“冲!”步度根阴沉着脸,也不多言,到了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没用了,说多了命可能就没了。在慕容头偃的护卫下,直向甘宁的军阵冲杀了过来。步度根很是清楚,若被甘宁拖在此处,那等待自己的,将是被围杀的命运,背后,或许韩非的大军已掩杀而至,惨叫声依稀传来,事不宜迟,如今,只有全力拼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不过,步度根这次劫营失败落逃,因为骑兵的速度远胜步军,此刻,在步度根周围的,悉数是骑兵!往日骑兵引以为豪的速度,此刻面对漫天的箭雨亦是难以找到用武之地,一队队、一列列的骑兵在尚未冲到敌人面前,一个个顿成了箭下亡魂,但见步度根麾下骑兵往来冲突,试图在阵前寻找突破口,却苦无所获。
“大王,速随末将杀将出去!”慕容头偃一马当先横在步度根的马前,遭受中大刀轮动如飞,为受伤的步度根拨打着箭支,以一种最简洁、最野蛮的方式向甘宁的军阵推去。眼看着,二人就要来到敌阵前……
正挥舞着大刀拨打雕翎的慕容头偃,只感觉眼前一道人影急速的冲了过来,一点寒星,直扑自己的咽喉,寒星未到,金风先至,慕容头偃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发凉,当下不敢怠慢,大刀手中一抱,合力望外崩去。
“当!”
大刀正架在袭来的兵器上,看着搭在刀身上那狭长的刀身,慕容头偃猛然抬头,却见眼前一人,甚是威风,一身黑甲,一双眸子闪烁着逼人的杀意。
“甘宁!”
慕容头偃头皮一阵发麻,对于这个没有交过手的对手,慕容头偃却可以说得上是印象深刻。他纵是再过自大,但是,心中却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甘宁的对手,最多也就是勉强能打上个平手而已!
几十回合也就罢了,但是,时间一久,败的,很有可能就是自己莫属。
“傻小子,来来来,和我甘兴霸大战三百合!今天甘某人奉陪到底!今日一战,必取你狗头!”甘宁奚落的说了两句,却也不再多说,手中雁翅劈风刀微闪,浑身俱是刚猛无比的气势,合身扑向慕容头偃。二人都见过对方的武艺,深知彼此根底,话不投机半句多,各挥兵器,“当当当……”两个人如同打铁一般,再度战成一团。
“大王,待属下拖住甘宁。你快走!”慕容头偃一边招架着甘宁的连连进攻,一边对步度根吼道。
“慕容将军。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步度根深深的看了战团一眼,知道自己留下来就是一个累赘。根本就帮不上忙,反是给慕容头偃添麻烦,当下催马冲进甘宁的军阵,强自忍着伤痛,大刀连连挥舞,不为伤敌,只为砍出一条血路!
随着步度根杀入阵中,箭雨不由为之一缓,先前还被死死压制的西鲜卑大军。终于缓过了一口气,转眼间就冲到了阵前不远处。
“弃弩,全军,冲锋!”
甘宁看在眼中,也不着急,果断的下达了命令。他这一支伏兵,所统带者,大多为骑兵为主,随着甘宁的一声令下。本来还飘曳的箭雨,顿时停止,手中的武器,也由弓弩换回了长枪。连磕战马,如同平地间起了一股洪流,悍然迎上敌军的溃兵。一杆杆长枪,无情的收割着一个个丧失了战心的羌兵。血花,一朵朵。在夜幕中妖艳的绽放。
场中正和甘宁酣战的慕容头偃偷眼见步度根已冲出了战阵,他本就无战心,再加上此刻占尽了下风,心中退意早生,当下也不再和甘宁继续纠缠,虚晃一招,随即拨马而走。
“哪里走!你个蛮人,上次不是说要和我家典将军大战三百回合的吗?甘某尚不如典将军,你老小子怎逃个什么?哼,大言不惭,敢说不敢做,这就是你们鲜卑人的勇士不成?休走,拿命来!”甘宁见慕容头偃要逃,催马在后面紧紧追赶,口中不停的奚落道。
或许,慕容头偃自认不是甘宁的对手,或许……慕容头偃任由甘宁在后面叫吼连连,他却是一言不发,只顾埋头奔逃。仗着自己一方冲杀出来的士兵为掩护,不多时间,被敌军阻拦而放慢速度的甘宁眼中,就失去了慕容头偃的身影。忿忿不已的甘宁,只好将这份闷气撒在鲜卑人士兵身上,带着大军一路砍杀,直追而下。
狼狈逃回大营的步度根,看到被焚烧一空的粮草,再听到戎狄被匈奴人斩杀,本就盛怒的他,此刻更是被怒火烧空了紧存的理智,也不多问军中发生的一切,召集了剩余的所有将士,舍弃了大营,以铁甲车为掩护,浩浩荡荡的直奔武州城的方向而来。
盛怒的他,直接将汇报军情的士兵的话打断,甚至,他都不知道那个杀了他爱将的且鞮侯已被甘宁斩首了,如今的步度根,早就红了眼睛,韩非他惹不起,但是,他死也要将“连同韩非一起算计”他的于夫罗、乌维消灭!此刻,他最恨的,不是韩非,却是于夫罗,以及乌维!
“该死,韩非小儿哪里来的这么多人……五六千人,这是他的全部兵力了吧?哼,肯定是和匈奴人勾结好了,要不韩非怎么敢派出所有的兵力,而不堤防匈奴!”步度根怒气冲冲的想道。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方才的对手只有四千多人而已,黑夜中的看不清楚,再加上遭遇埋伏后的惶恐,战后没有仔细的询问战情,错把只有四千人马的韩非大军当成了五六千,甚至,没有注意到韩非大营中只有千余的人马而已。
当韩非、甘宁率领大军追到步度根的大营,看到整装待发的鲜卑人大军,韩非很是明智的选择了退军。有了铁甲车的鲜卑人大军,韩非甚是不愿与其交锋,用他的话来说,损失太大,划不来!
看着步度根大军所去的方向,韩非顿时起了看好戏的心思,在令甘宁回去把守大营之后,自己则率领着一队人马,远远的坠在鲜卑人大军的后面。
而在另外一方面,亭独尸逐侯鞮的大军在前往步度根大营的路上,也遭遇到了烧完羌军粮草及时赶赴过来贾逵、王彧大军的阻挡,事起突然,本就因为缺少盐而没多少战力的亭独尸逐侯鞮大军很快便乱了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纷乱中,亭独尸逐侯鞮于乱军中被贾逵一戟刺死,余者大军,死的死,投降的投降,唯有随军的乌维及一半的敌军,冲出了重围,望鲜卑军的大营投去。而这些打扫完战场的韩非大军,悉数换上了敌军的装束,寻了一容貌酷似亭独尸逐侯鞮的士兵,令其穿上亭独尸逐侯鞮的衣甲,大军连夜诈开了武州的城门,短暂的激战,武州城彻底易手,于夫罗、车梨等匈奴高层悉数遭擒。
而步度根率领大军直奔武州城而来,却还不待走出多远,正遇上杀出重围慌慌张张的乌维。乌维见到步度根的大军,心中大喜,高呼了一声“步度根大王”就急冲冲的带领着残兵败将望步度根的大军冲来。
步度根不清楚,他乌维可是明白,身后不远处,王彧正带着一军死死追杀,亡命中的乌维,只想快点到步度根的近前,只有得到步度根大军的庇护,才算得上脱离虎口!急切中的李冲,也不曾看到步度根横眉立目的一张脸,或许,他也没想过……
什么叫刚脱虎口,又入狼窝?
步度根现在已经是惊弓之鸟,更兼怒火中烧,此刻见乌维扑来,根本不曾多想,带着大军迎了上去,在乌维震惊的目光中,手起刀落,将措手不及的乌维砍于马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