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沉,也不比耿昶的画杆描银戟沉上多少,其能自如的舞动这样沉重的一杆兵器,如根稻草般,那扯飞自己还不和玩一样!
见于则枪攥急点过来,耿昶面色不变,驻马站在原地,一不慌二不忙,画杆描银戟不快不慢的望下一挪,再度挡在长枪的势头。
“叮!”
一声轻响,长枪的枪攥正正撞在戟尖的月牙刃之上。于则左手带枪借力回收,长枪手中一颤,二马错镫,枪身一摆,抽向马成的腰间。却不想,耿昶的手中的大戟再一挪,又使得这一枪无功而返。
竟是将枪当成了盾牌来使用!
二马交错而过,于则拨回马头,看着耿昶的一杆画杆描银戟一阵阵的发愣!好严密的防守,一杆大戟,竟是生生使出了一面盾牌的效果,这想要递进招去,实在是万难!
毕竟,自己要进攻的距离远,而耿昶的防御,只需要抬抬手,比自己方便了许多,并不需要比自己快!
“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于将军这三枪,足担得起‘上党小枪王’四个字!”耿昶掉过马头,看了看发愣中的于则,开口称赞道。
这话,并不是耿昶恭维于则,事实也是如此!战起,于则就舀出了十分的本事,虽然这三枪招式平常,但是,快、准、稳、狠,无一不备,枪法,却是已然大成,深具大家风范,于则身为一流的战将,也是数得着的高手了。
“耿义士谬瓒了,微末之技,难登大雅!”于则一擎虎头金枪,沉声喝道:“耿义士小心了,吾要使出师门绝技矣!”
虽然于则对耿昶放言二十合内败他的话语有些气恼,但是,毕竟二人之间没有什么仇怨,也不是什么生死相搏,而且,耿昶又是来助自己一方的,虽然有点歪打正着,但帮自己一方是错不了的,是以,于则的言语间也甚是客气。毕竟,刀枪无眼,万一耿昶疏忽了,自己又收枪不住,伤了耿昶,怎么也说不过去。
“尽管放手施为,耿某接着就是!”于则客气,耿昶却一点客气的意思也没有!耿昶是这样想的:万一于则舀不出真实的本事,即便自己将其胜了,其也只会是不服。耿昶要的就是于则动怒,能放开手来与他一战。
果然,于则听完,顿时大怒,显然,这耿昶根本就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啊!怒哼一声,于则于裂风之上将虎头金枪急舞,一团金色的枪影爆发而出,晃得两边将士只见其影,不见其枪。再看耿昶却是半眯着眼睛。凝视着于则的枪影,手中画杆描银戟猛地照定于则舞将出来的枪影立砸而下。
“当!”
震天的一声巨响,直震得校军场四下的将士耳中一阵阵的轰鸣不止,眼前发黑,身体差的。身子载了两载、晃了两晃,险些摔倒在地。再看场中,于则的虎头金枪已然交到了左手,右手,在众将士的眼中哆嗦成一团,显然。方才这一撞,于则吃了一大亏!眼力好者,甚至清晰的看到,于则的虎口已然裂开,鲜血染满了手心。
“耿义士好大的力气!”于则这时,才对耿昶的力气有了深刻的了解。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双手的力气,竟然不及耿昶一只手的力气!是的,耿昶方才的那一戟,仅是一手舞戟!而且,虽然于则的枪法已然见老,但是。若换成一般的将领使出耿昶这一招,于则有足够的自信能将金枪收回,可是……就在于则刚yu将长枪撤回,耿昶的大戟却早已尾随追上,若不是于则及时收回了力道,只着一戟,自己的虎头金枪非脱手飞出不可!
能追上自己长枪的速度,这才是于则最为之骇然的地方!
要知道,耿昶的画杆描银戟可是重九十八斤,还是一手施为……
要知道。黄忠的力量也不小,但是,于则有足够的自信,能在其九凤朝阳刀下撑得四十余回合,原因就是。黄忠的刀快不过于则的枪!于则若其了拼命之心,黄忠短时间内也舀他没奈何!
可是,耿昶他……
“小心了,看戟!”一戟崩开于则的长枪,耿昶得势不饶人,双腿一夹战马的马腹,这匹奔宵尾随着于则的战马倒退之势直追了上去,只听见耿昶轻“嘿”一声,画杆描银戟手中早起,横扫于则,呼啸着拦腰而来。
于则的反应不慢,当下,也顾不得右臂的麻痛,双手擎虎头金枪,顺势连连点出,却是将速度发挥到了及至,闪电般连刺住十余枪,前八枪,或点或抽,尽数施展在耿昶的大戟戟杆之上,以巧力将大戟上的力量卸开,然后双臂用力连连抖动,虎头金枪在此爆发出一团金色枪影。
耿昶心中暗喝了一声“好”,也将注意力提将起来,手中的一杆画杆描银戟如同没有分量一般,舞动如飞,戟杆上的金钱五色幡如同穿花的蝴蝶一般,依照着特定的轨迹四下纷飞,每一次飞出,必然会撞上于则舞出的一道枪影,而大戟,如同一面盾牌一般,将耿昶周身上下护了个严严实实,任凭于则攻得再快,也不能再递进分毫!
“叮、叮、叮……”十数声清脆的金铁交鸣之声,耿昶将于则抖出的枪花全数挡下。
这时两边将士同时喝彩,裴喜、张翻、刘温、方盛、李任等众将看得眼睛一眨不眨的,明显是不肯错过这场切磋一分一秒的时间。神了!在他们眼中,难以驾御的、如此沉重的画杆描银戟,在耿昶的手中,真好比如臂使指一般,轻松自如。
简直,就和一门艺术一般!有甚着,眼睛都看直了!
眨眼间,于则、耿昶两人两骑,在战圈中大战了近十五、六个回合,在外人的眼中,于则、耿昶几乎是平局,只不过于则落了下风而已,是以,众人对耿昶扬言二十回合败于则多少有些嗤笑。但是,他们哪里知道,于则现在是有苦自知!
于则的枪法,只以速度著称,虽然,比之耿昶的戟法要快上一线,但是,别忘了,耿昶的画杆描银戟实在是太粗太长了!甚至,只需轻轻的一动,就会将自己所有进攻的路数封死。而耿昶进招,招法甚是奇特,刚柔并济,俨然,于则从来就不曾见过!更兼之武器的沉重,硬接不得,金钱五色幡更是烦人至极,招法掺杂,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
所以,于则还要躲着耿昶金钱五色幡的锁兵器一式,一时间,于则左挡右支,平日里自负枪法速度少人能及,可是,此刻于则恨不得多生出几条臂膀来!很显然,现在的两条臂膀,已然有些不够用。
堪堪与耿昶斗过十九回合,于则感受着双臂间的麻木,长出了一口气,再撑过一回合,就直接认输了,也不丢太多的脸面,毕竟,不是二十回合就……
“于将军小心了!”于则刚想到这里,突然,对面的马成大喝出声,画杆描银戟猛地速度再增,条条戟影,将于则的所有进退之路尽数封死。于则大吃一惊,一阵眼花缭乱,手中虎头金枪奋力舞动了几下,陡然,枪身上一沉……
“撒手!”
……
明日一战,至关重要,关系到壶关守军的生死存亡。虽然,刘温已然将话说的明白,又得猛将耿昶之助,但张翻实在没有多少信心。
而实际上,不仅张翻如此,裴喜等人其实也是如此,壶关守军最大的的弱点在这件事情上暴露无疑,那就是多疑猜忌,互不信任。如不是这样,先前一次的战斗,也不会败的如此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