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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充门面,韩馥又在冀州本地弄了五百余匹畜力马混杂在其中,对外号称有千骑……现在想想,韩非就觉得有点可笑,这面子问题,果然是世族士子的通病。事实上畜力马也可用作军马,比如送信、载物,以及士兵普通骑乘行军等等。但要上战场鏖战,畜力马就差得太远,无论是速度、耐力、拼杀力和冲刺能力,都远远比不上真正的战马。
一方面固然是品种不行,另一方面,冀州之地也养不出良马,所以大街小巷,到处是劣马充斥于市。
可就是这样,这三百战马、五百余匹畜马中的上品,也被韩馥宝贝般养着,投入了大量的财力,这几个月的剿匪乃至清河郡的平乱,韩非几次用到了这三百的骑兵,但一旦事后,就被韩馥给以各种的理由要了回去。
宝贝的不行!
随着四千余匹战马进驻马场,练马场内顿时热闹起来。
韩非站在马场边,注视着马场内的忙碌,心中也是激动不已。
韩非远远地注视着一同前来的柯比能,在路上,他从甄遥那里意外得到一个消息,这四千余匹战马都已被阉割,没有一匹种马,鲜卑人不肯把种马卖给他们。
这让韩非心中着实有些不悦,尽管他能理解鲜卑人不愿种马外流,但这个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他原准备在并州自己繁殖战马,现在计划被打乱了。
看来,只能以后自己到草原上去抢了啊!
时已入秋,落叶零星,在地面上铺了薄薄地一层,柯比能扫开了一处落叶,在趴在土上细细地嗅闻,这时,他的一名随从端来一箕马料,是刚刚蒸好黑豆,他随手抓起一把,放在口中细细咀嚼,却摇了摇头。
韩非见状,便缓缓走了上去,笑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柯比能连忙行一礼,“这些战马世代生活在草原之上,早已习惯了那边的水土,我很担心它们不适应冀州水土,会出现生病死亡。”
这句话勾起了韩非的担忧,这才是他最怕的事。他连忙问道:“现在如何?”
“冀州土地,虽然和草原上的土地有所差别,但差别却不是很大,战马虽然说很娇贵,但适应一段时间,想必还能适应过来,问题倒不是很大。但是,这些食料有问题。”柯比能说着,抓过一把黑豆,在手掌上摊开,笑道:“养马如养孩,不能太娇宠,也不能太粗糙,光吃黑豆,这些马就太娇贵了,将来行军打仗没有黑豆可吃,它们就会出问题,毕竟,它们在草原上更多的是在吃草,黑豆……鲜卑人不富裕,还真吃不起。草原上的草,可没有黑豆精细……我的意思是想说,将军不防加入一些粗杂之物,混合黑豆喂养。”
韩非略一思索,也觉得柯比能说的在理,便点了点头,问道:“比如说……”
“麦杆。”柯比能回答道:“我观冀州麦田遍地,麦杆当是无尽,这样一来,也是廉价,当是最适合之选。”
“那喂养出来的战马会如何?”韩非不介意喂养的成本,哪怕是全用黑豆养之,韩非也能咬牙忍下,他在意的只是战马的素质。
柯比能笑了,“只会更加的膘壮,毕竟,草原上可没有许多的黑豆,只有牧草。我建议黑豆与粉碎的麦杆五五分,这样喂养出来的战马,膘壮不说,适应能力也强,行军之时,只是青草等物便能短期应付,而不用担心影响战力。”
“另外,将军可以以荒地种植草场,青嫩的牧草,会使战马更有活力。”
韩非不禁为柯比能的到来而感到庆幸,要不是有这知马之人,单凭他那些手下,怕是会为他以后留下重大的隐患,一个处理不好,等待他的就是骑兵的全军覆没。当下,对柯比能不将种马卖给他的怨怼少了几分,真心谢道:“多谢少酋长指点,本将军感激不尽!”
“不用客气,谁让我和太守投缘呢!”一场酒宴,韩非和柯比能吃的可是宾主尽欢,柯比能也觉得韩非这人很合胃口,不比那些他见过的汉人尽的繁文缛节。柯比能爽朗的笑道:“将来将军一定去草原做客,我会把将军当做贵客招待。”
“呵呵,会有那么一天的。”韩非笑道。心里话:那一天,不会远的,而且,我可未必是去做客,而是带着刀枪,去征伐!
柯比能仿佛理解韩非心中的失望,又微微笑道:“再过两年,等我继位了,或许我会卖给将军几匹上好的种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