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手下军兵簇拥着贾诩三人以及三人的家眷,招呼也不打一个,转身进了大营,只留下一个李肃呆呆地发愣。
古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
今有李肃出使,两到韩营不让进!
更别说什么酒水了,古来出使者万千,能得李肃这待遇的,恐怕,也是古来第一人了。
“谢韩将军救我等家小于危难!”
军中,韩非早使人布下的酒菜,算是给高顺、贾诩他们接风吧。席间,贾诩突然站了起来,行至帐中,一躬身,向韩非深深地拜了下去。
高顺、曹性两人互相看了眼,点点头,起身离座,站在了贾诩身后,长身拜下。
不管韩非如何。方才,救了他们一家妻小,却是不争的事实。
“三位不要怪本将军使用这等手段赚你们至此便好,快快免礼!”韩非忙是起身,将三人一一扶起,诚挚地道:“三位都是明白人,咱们明白人当面。韩某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公孝将军,练兵之能,无人能及,子质将军箭术出类拔萃,武艺也是不俗。本将军求得二位将军至此,正是想请二位将军帮助与我,为我练兵,教我箭术,二位将军,本将军一片真心,绝不埋没二位将军的才能。还请二位将军考虑考虑。”
高顺、曹性顿时呆住了,他们想过无数韩非招揽他们的画面,独独没有想到,韩非竟是如此的直接。
单刀直入啊!
一时间,两人想好的无数说辞,此刻全没了半点的用处,张了张嘴,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么老夫呢?”贾诩也是一愣。随即淡笑道:“老夫一无名之辈,却不知将军看上了老夫什么?”
这是贾诩想了一路也不曾想明白的问题。
“呵呵,文和先生太过自谦了吧?”韩非微微一笑,道:“别人或许不知文和先生之才,本将军却是略知一二,名士阎忠阎先生曾言文和先生有张良、陈平之谋,断不是空口虚谈。文和先生却言自己无名。呵呵……”
“阎先生一句戏言,如何当真。”贾诩虽然吃惊韩非怎么知道当年阎忠对他的评价,这一事,就是在凉州。知道的人也不多,更何况韩非不是凉州人,但面上,却没有太多的表情波动。
“阎先生善察人,此大汉皆之,几不下许子将,其人严谨,既出此言,自有其道理,又怎是戏言?还有,文和先生假称是段太尉的外孙,如此随机应变处理事情的才能,可非一般人所能及也。”
韩非所说的,乃是发生在贾诩早年的一件事。
贾诩早年名声不显,确是属实,曾被察孝廉为郎,后因病辞官,向西返回家乡到达沠地,路上遇见叛乱的氐人,和同行的数十人一起被氐人抓获。贾诩说:“我是段公的外孙,你们别伤害我,我家一定用重金来赎。”当时太尉段飃,因为久为边将,威震西土,所以贾诩便假称是段飃的外孙来吓唬氐人,叛氐果然不敢害他,还与他盟誓后送他回去,而其余的人却都遇害了。
贾诩拥有如此随机应变处理事情的才能,像这样的事情很多,汉末三国善谋者多,但如他这般善于随机应变的,贾诩却是堪称第一。
见韩非咬定了他才能不凡,贾诩也不能再多说什么。而且,韩非语出真挚,这个贾诩自问还看得出来。
这时,高顺突然在旁说道:“韩将军,如果高顺不答应,你又待高某如何?”
“是去是留,随将军之意!”韩非想也不想的回道。
“哦?!”
这一下,不仅是高顺了,连曹性、贾诩也是一脸的诧异,在他们看来,韩非费尽了心机将他们弄到手,那是想尽一切的手段也要将衙门留下来。
要不,费那么大的力气干嘛。
可万万没想到,韩非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去留,随意!
这……
饶是多智如贾诩,此刻也有点转不过弯来了,搞不懂韩非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韩非目光清澈,看着三人郑重地道:“我韩非虽然不才,但所求的,是能够一心帮我的左右手,而不是将帅离心,有一天在我背后捅刀子的存在…….用句通俗点的话来说吧,就叫作强扭的瓜不甜,所以,是去是留,三位慎重考虑。”
强扭的瓜不甜?
话粗,理不躁!
简单的一句话,在三人的心中,却是卷起了滔天骇浪,尤其是,这三人刚经过了无情的抛弃,此一刻,感触更为深刻。
一时间,帐内的空气,静谧了下来。
“呼!~~”
“如将军不弃,高顺愿为将军帐下一小卒,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曹性恳请将军收留!”
“老了,老了啊+将军,若是不嫌老夫才粗学鄙的话,贾诩也愿在将军的帐下讨碗饭吃。”